“你個癟犢子,誰讓你來的,你要是出了事,讓我怎么跟老爺子和大哥交代?”他虎著臉,兇巴巴地瞪我,腮幫子鼓得比拳頭還高。
我苦笑不已,說能不能先給口水喝?
“給,喝死你個小王八犢子!”二叔是恨鐵不成鋼,一邊灌我喝水,一邊對著我臭罵,等他罵夠了,才想起來介紹身邊人給我認(rèn)識。
那個笑得一臉敦厚的胖子叫李毅,胳膊有傷的壯漢叫呂溫侯,都是跟隨二叔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兩人對我的態(tài)度也很溫和,都埋怨二叔不該當(dāng)面訓(xùn)斥我。
二叔卻氣得牙根癢癢,說我訓(xùn)侄子管你們什么事,這小王八羔子,讓他待在家不聽,非要闖進(jìn)大西北喝風(fēng),出了事,我特么找誰說理去。
二叔罵歸罵,然而我卻能從他語氣中聽出濃濃的關(guān)切,禁不住眼眶一紅,說二叔,我擔(dān)心你呀。
“你……唉!”二叔舉著巴掌又落下,苦笑著嘆氣說,“都告訴你了,不要追查我的下落,你怎么就是不聽呢,二叔要干什么,自己心里有譜,哪輪得到你操心?”
這是南宮蕓卻走上來,護(hù)在我面前,對二叔叱道,“孩子關(guān)心你,有錯嗎?”
二叔白眼一翻,轉(zhuǎn)過頭不吭聲,風(fēng)黎則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些金瘡藥,替陳玄一包扎傷口,一陣忙活,眾人背靠陰涼,開始休整。
期間,我走到二叔身邊坐下,說叔,你消氣了沒有?
他瞪眼看我,一副又好笑又想罵娘的表情,憋了半天才說,“兔崽子,你想問什么?”
我說巫魔之眼是不是在你身上?他愣住,下意識用下捂住小腹,不答。
我說二叔,你能不能總拿我當(dāng)小孩?我都快24了,祖上的事,你為毛不肯告訴我啊!
二叔沉著臉道,“不讓你知道,也是為了保護(hù)你,二叔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
我大為不解,坐直了身體說,“什么意思?”
二叔還是搖頭,不肯明著說。我心里那個堵,恨不得要跳起來,咬著牙道,“你不肯說是不是?好,告訴我老爺子在哪兒,我自己去問!”
“呵呵!”二叔反倒樂了,瞥我一眼,說你想見老爺子?我還想呢,他可不是隨便說見就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二叔,咱們到底還是不是一家人?我當(dāng)孫子的要見爺爺,你做兒子的要見老子,有這么難嗎?
二叔垂下眉頭,似乎猶豫了一會兒,這才輕聲說道,“老爺子所在的地方,不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