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把我二叔帶到哪兒去!”
我一步趕上,滿臉殺意地怒視著安力滿,厲聲逼問道。
安力滿不愿和我對視,垂下臉,苦笑一聲說,“林峰,你不要想太多,再怎么說,我和你二叔都是總局同僚,我又怎么會加害于他?自然是將他帶回帝都療傷了。至于巫魔之眼嘛……”
話到中途,他頓了頓,一臉為難地看向二叔的胸口,壓低聲音道,“你放心,陳顧委和你爺爺都是總局大佬,雖然政見不合,但彼此的原則是一致的,那東西無論落到你爺爺手上,還是落到我們粘桿處手上,都會得到合理的安置。”
“你!放!屁!”
我怒視著安力滿,一字一頓說,“如果陳顧委和我家老爺子意見是一致的,何必在背后偷偷摸摸搞這種小伎倆?你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啊!”
“小子,快放手!”
安力滿并未說話,反倒是他身后幾個粘桿處的特派員,一個個都露出趾高氣揚的表情,對我不客氣地呵斥道。
“諸位且慢,容我和林峰再說幾句話。”
安力滿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人,隨即面向我,語氣飛快道,“林峰,這些朝堂里面的齷齪,不是你我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總之我可以向你保證,林遠會活下來,巫魔之眼也能回到它該去的地方,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最好不要再跟陳顧委置氣了,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
我?guī)缀鯇⒀例X都咬碎,腮幫子高高鼓起,惡狠狠地瞪了他五六秒,這才深吸一口氣,將滿腔怒火收斂起來,然后點頭,用極度冰冷的語調(diào)說,
“好,巫魔之眼的事放在一邊,我今天把二叔交到你們手上,倘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林峰愿以生命起誓,絕不放過你,不放過陳顧委,不會放過你們粘桿處的所有人,我以林家長子的身份立下血誓,如有違逆,蒼天不容!”
講完,我后退一步,直接劃破中指,在額頭上點了一道血印。”
見狀,直升機上的陳顧委淡淡地哼了一聲,隨即探出頭來,語重心長道,“看在你爺爺面子上,老夫不與你計較,今日的事,你若不服,自然可以來帝都找我,安力滿,快把人弄上來,我們這便走了!”
“是!”
安力滿嘴唇輕動,苦笑著看我一眼,搖搖頭,一把抓住了身后垂落下來的繩索,騰身一躍,扛著二叔鉆進直升機。
他一走,粘桿處的其他人也跟隨在后,快速抓著繩索攀爬上去,一眨眼的功夫,那直升機艙門便關(guān)閉了,載著昏迷不醒的二叔,載著我們拼了老命才得到的巫魔之眼,消失在了荒漠盡頭處。
直到螺旋槳的機翼聲徹底消失,我才仿佛被抽空了渾身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倒,苦澀難當?shù)貙⒀劬﹂]上。
我并不明白這些朝堂之上勾心斗角的細節(jié),也不關(guān)心那巫魔之眼究竟會淪落到哪里去,我只擔(dān)心二叔的身體狀況。
好不容易,我通過千難萬險,終于尋回了二叔,找到了自己的親人,誰能料想到,匆匆一面,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陳玄一嘆了口氣,在我肩上輕輕一拍,“林峰,別難過了,陳顧委好歹是大內(nèi)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話一言九鼎,一定會治好你二叔的。”
我艱難地搖頭,把目光轉(zhuǎn)向南宮蕓道,“南宮嬸嬸,朝堂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陳顧委和我爺爺明明都是總局大佬,卻背生嫌隙,要搞出這么多名堂?”
南宮蕓一臉為難,最終也只能無奈地閉上眼,搖搖頭,移開視線說道,“這些事,關(guān)系到總局的一些機密,這些大佬們互相博弈,其實都是出于同一個目地,但我不能告訴你太多。”
這時候,風(fēng)黎忽然從樹頂上跳下來,拍拍手,苦笑道,“我覺得與其關(guān)心這些事,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咱們應(yīng)該怎么離開這片荒漠,這幫大內(nèi)的家伙真是不講究,連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