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這些人雖然穿著茅山宗的道袍,可嘴里卻不干不凈,一邊靠坐著火堆休息,一邊口吐芬芳,語氣中充滿了各種江湖習氣,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我們趴在石壁邊緣,靜靜觀察了一會兒,隨后我便將目光收回,對身邊的風黎貼耳道,“莫非這幫家伙,就是偽裝成茅山弟子潛入布達拉宮盜寶,挑起兩派爭斗的人?”
風黎目光閃爍,將眼角瞇得僅剩一條縫,語氣低沉道,“八成就是了,嘿嘿……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這些幕后主事者,居然會主動出現在咱們面前?!?
陳玄一拉了拉我們的袖子,低聲說,“不要大意,這幫人身手不錯,你看為首的那個大光頭,目中精芒內斂,怕是個很難對付的高手?!?
我急忙瞇著眼瞧過去,暗道一聲果然。
此時出現在峽谷的人馬,一共有八個,雖然各自穿著道袍,然而言談舉止卻十分粗鄙,而居中那個光頭,則應該是這支隊伍的首領,此人臉盤寬大,骨節突出,雙手布滿老繭,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個內外兼修的大行家。
其次是他身邊那七個人,氣息也都不弱,打眼一瞧,個個都龍精虎猛,一身的煞氣。
風黎低聲道,“這幫人江湖習氣甚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怎么辦,要不要搞?”
出于謹慎考慮,陳玄一并未答應,反倒搖搖頭說,“先別出手,等等看吧?!?
如今我們三人狀態并不算好,正面對上這些兇神惡煞的家伙,免不了又是一番苦戰,若是不慎讓他們走掉,恐怕會引來同伙,對我們展開合圍聚殲,哪時候可就麻煩了。
懷著這種擔憂,我們只好按捺沖動,耐著性子繼續觀察那隊人馬。
這幫人休息一陣過后,便取出隨身攜帶的干糧物品,擺在地上分食起來,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家伙,主動將食物分到光頭手上,陪著笑臉說,“梁老大,您先吃吧?!?
這個被稱作梁老大的也不客氣,拿過吃過,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喝著水,一邊小聲說道,“我梁金龍入會二十多年了,還真是頭一次遇上這么奇怪的命令,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在打什么小算盤,居然讓我們去布達拉宮偷舍利,娘的,這幫喇嘛僧哪有這么好惹,這一路追殺下來,害得老子折損了好幾個弟兄?!?
絡腮胡也趕緊陪笑道,“誰說不是呢?梁老大,咱們雁山十二杰,個個都是響當當的漢子,居然奉命去一幫喇嘛窩里偷東西,這事倘若流傳出去,恐怕徒增江湖同行笑柄,依我看,咱們根本就不用管那位令使大人說什么,還是直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為妙!”
聽他這么說,梁金龍頓時笑了笑,搖頭道,“老刀,這次的事,雖然害咱們折損了不少弟兄,可事成之后的封賞卻是不錯,再者說,咱們燕山十二杰,如今已然投奔到那人麾下,若是中途反水,恐怕后果難料啊,你也不想想看,這幫人是怎么對付背叛者的?!?
聽完,老刀頓時打了個激靈,趕緊干笑兩聲,搖頭說,“老大,我就隨口開個玩笑而已,您老可別當真?!?
梁金龍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說,“沒關系,這里都是咱們自己的弟兄,我曉得眾兄弟們的辛苦,跟我發發牢騷也是理所應當,只是這樣的話,可千萬別被那位令使大人聽見。”
“嘿嘿,曉得……曉得了……”
老刀不停賠笑,主動退到了一邊,不再吭聲。
我把兩人的談話聽到耳邊,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雁山十二杰,這是個什么雞毛組織?他們背后所說的那位“令使”,又是何人?
似乎捕捉到了我的疑惑,風黎主動把嘴湊到我耳邊,小聲解釋了起來。
所謂雁山十二杰,是一幫來自廣西的悍匪響馬,在雁山區附近為禍,名頭可著實不小。
他們的老大梁金龍,更是曾經連造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