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說,一下就讓行動隊的氣氛有些僵,就連將姜文宇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臉,都有些凝固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沉默,僅有幾個小戰士摟著戰友尸體哽咽的聲音,很沉悶,搞得人心越來越煩躁。
對峙了十幾秒鐘,我的身后,忽然傳來陳玄一的幽幽嘆息聲,他直接走到我背后,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也不顧周圍的人是什么眼神,嘆著氣說,“林峰,你現在終于明白,我為什么一直反感和體制內的人打交道了吧?”
我默然,而姜文宇的面子則更掛不住了,干咳一聲道,“陳大師嚴重了,我們只是合理的分析問題,并不是互相指責和推諉。”
陳玄一忽然感覺好笑,呵呵一聲道,“合理的分析?敵人都殺上門了,你們還分析個什么鬼?恕我直言,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恐怕敵人洞口還沒有摸到,整個行動隊已經四分五裂了!”
在我印象中,陳玄一一直是個很和氣、對人陶都溫和的家伙,然而此時的他,卻表現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嚴肅,沉著臉環顧了幾圈四周,語氣悶悶地說道,“你們現在干的事,只會讓敵人躲在暗處偷笑,如果行動隊確實拿不出有效率的方案,我個人的建議,還是打道回府吧。”
套用某位歷史偉人的一句名言,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斗爭,是戰斗,是時刻都要又心理準備的流血和犧牲,敵人越兇殘和狡猾,我們就更因為團結一心,而不是擠在這個山溝子里,你一言、我一眼。
哪怕爭到最后,又能怎樣呢?
這番話講完,我終于消了火,點點頭,主動跟姜文宇說道,“老姜,還是那句話,夏夢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當中,同樣,我的一舉一動也在你們的視線當中,隊伍應該不可能存在奸細,只能說,敵人太狡猾了,對山里的地形和環境了若指掌,所以才能搶占先機從。”
這時候,那位神情冷峻,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苗人蠱師也站出來說話了,“姜領隊,這兩位小兄弟說的沒錯,咱們還沒進入敵人的老巢呢,可不能先自亂了陣腳。”
姜文宇則深深吸了口氣,點頭,說那好,我為自己剛才的不當懷疑道歉,接下來應該怎么辦,還希望大家伙不計前嫌,能夠湊在一起,共同拿個主意。
聽了這話,我和陳玄一便沒有繼續發言,而剛才的老蠱師瓦騰格則主動建議道,“依老夫之見,既然大家伙的行動已經暴露了,接下來也就用不著躲躲藏藏,再畏首畏尾了,干脆一鼓作氣,直接殺到敵人的洞窟邊緣,然后排兵布陣,看看這幫妖孽還能使出什么樣的手段。”
這話一出,眾人皆暗暗點頭,事已至此,還商量個鬼啊。的確就應該如同老蠱師所言,直接在敵人老巢架起一排排的機關槍,我倒要看看,這幫家伙還有什么本事沖出來,對我們展開偷襲?
姜文宇思索了一陣,點頭同意了,又親自走向夏夢,對這個因為蒙受了不白之冤,而全程一直黑臉的女孩告罪了一番,接著,又客客氣氣地講道,“還希望夏小姐不計前嫌,能夠繼續指引我們前進。”
夏夢看了看我,眼神幽幽的,十分無奈,沉默了好半天,才扶著額頭答應下來,然后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替大家帶路,可難聽的話我必須說在前面,姥姥很狡猾,她身邊的手下,也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待會兒進了洞子,死傷會更大,詭異的事情也會跟著增多,希望你們能夠做好心理準備,別什么事都怨在我頭上。”
姜文宇點頭,說那是自然。
隊伍繼續出發,在翻越最后一道山崗的時候,陳玄一忽然從背后拉了拉我的手,小聲講道,“一會兒進了洞子,務必當心一些,這支行動隊里的人各懷鬼胎,可別被人耍了。”
我一臉狐疑,趁著姜文宇和其他人都走遠后,才貼著陳玄一耳根問道,“什么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