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公子模樣的人。
“可要知道,我們的本分只是救人,心懷懸壺濟世之感,如果此次塞北我們不作為,我們便少救了幾個人,的確遺憾,但若是牽扯到谷內,醫塵谷眾弟子又當如何自處?先前師兄弟前去探聽消息到了,那些商人仿若被x一般,失去了言語與記憶,這并非藥物所致,而是人為——師父敢讓我們前去,必是掌握了能讓我們安全的方法或是相關消息,塞北一事定有隱情,還請師父給知味一個方向。”
這種窮山惡水竟然還能遇到熟人,這可真是有意思,在中年男子的征愣中收起了玉佩,示意夏時不用阻攔,將這臉用的布帕取下,眼中的興趣無絲毫遮掩
“大熱天的,不在江南歇著,跑到這種飛沙走石的地界,易教主不心疼這身冰肌玉骨,我可卻看不得美人受累。”說著瞟了眼來人的裝束,“我這其他不多,也就人手還夠用,易教主是來尋物或是尋人,只管支會一聲,上天入地總給你個滿意。”
又支應手下“沒個眼力勁的東西,也不知道端個塌給易教主坐,這兒雖荒野,咱也不能怠慢了美人,正好我隨身還帶了上好的鐵觀音,來一口清涼解暑可是極舒坦的。”
自己來尋寶不過一時興起,這位易教主總也不至于是為了給情郎尋花吧,難得出來一次,倒似撞到了好事
初夏的夜色似夏還春別有一番風味,白日里沉入谷中的濕氣半數隨山風散去,支起軒窗迎風進屋吹動薄紗,暖色燈影搖晃,與月同色的衫子素凈柔軟,秦越正坐桌前一手拿古籍仔細研讀,要是旁人看了必然驚異這平日里步履緩慢處處謹慎的失明之人竟然是可以讀書寫字的。
塞北地界路途遙遠與醫塵谷氣候大有不同,對從小都待在這方的秦越來說實是陌生,風土人情等皆是一知半解,也就知道一些特有藥材了,雖說這點小麻煩對常年心如止水的一個盲人來說并無什么實質影響,但一想谷主為此出山囑咐醫塵谷眾人務必用以醫者仁心,必是尚有隱瞞不便相告罷了。
自小心中敬重谷主如師如父的秦越自然是義不容辭要趟這趟渾水的,是夜備了些重要藥物以及防身之毒在藥箱,這才洗漱睡下準備明日啟程去那塞北之地救死扶傷一探究竟。
塞北風光雖遼遠壯闊,到底不比江南富庶繁華。自己慣常的小乞丐裝扮在江南,興許還能憑著甜美嗓音與這楚楚可憐的落魄樣尋得一二好心人家討得些外快。這塞北人家雖豪爽卻也警惕,且地廣人稀走出十里也未必有人家乞討,到這兒來執行任務,不和發配邊疆一個概念嗎!
她抖摟了下發間的塵土,提著根與這大漠昏黃頗不相襯的翠綠竹枝打了個噴嚏,暗暗思忖起莫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妥舉止得罪了教主。乞丐的破衣爛衫過長,在江南時她還嫌那腿腳布料過長行事拖沓,到了塞北她便開始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因為一時腦熱削去礙事部分,她只得一邊戰戰兢兢的借那已經只能被稱作布料的衣服遮擋風沙與暴曬,一邊漫無目的的按著腦中記下的路線朝目的地摸索前行。要命!真要命了!她倒是很想跳起來趁自己孤身在外遠離總部之時,跳著腳將那分配這種任務的無良教主痛罵一頓,可左右驕陽似火,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氣咯。只得先啐上兩口解解氣,好罷好罷,算是讓她討了個便宜,待本姑娘回了江南,再痛痛快快的罵個夠。
她嘀咕兩聲再抓了兩把草草束起的蓬亂長發,原本令她為之自豪的烏黑秀麗的長發也沒能在風沙侵襲中幸免于難,頭皮之間滿是沙礫的感覺并不好,她在心里頭給那教主再記上一筆,跳脫的思維總算歸入正軌。左右她自詡方向感不賴,教主給的地圖路線她記得明明白白,沒可能走錯,即便偏離路線也不至于偏離太多,可她一路艱苦跋涉至今還沒看到任何異常,怎么回事,難不成真是被流放了?她瞥了眼烈日,左右都還有路要走,不如先打探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