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升起,輕柔地伸出觸角似的光來撫摸他。
他似是感應到什么,眼睫輕動,教光籍以投下顫動的影,而后恢復呼吸,緩緩轉醒。衣物已盡教血水汗水染透了,四肢也僵直無力,稍一挪動便如鉆心剜骨。他張口呼出一股濁氣,以余下一點稀薄的精神力粗粗探查一番,得知基本大成后才帶著一絲笑意放心睡去。
看來她防備心很重。雖說是人之常情,但如此在學院里被防備她還是頭一次見,約莫是因著手上藤蔓的緣故,索性一笑置之,被不被防備其實也沒什么,總歸只是一面之緣。站在原地任她作為,剛想跟上她便見她要摔,眼疾手快撈住她沒在意距離,聽聞她的話眸子里的神色冷了冷,斂了剛剛的親近換上一副疏離模樣,總歸應當還是她先失禮了。
初次見面帶有防備很是正常,有些人天生就多疑更不為過……比如她。所以,因此傷了同窗情誼極沒必要。
但……她也很不習慣。除非她主動原因親近別人,否則過于近的距離會讓她極度不適應,渾身都不自在,甚至有下意識攻擊的動作。刻在骨子里的防備心重,也可能是之前基本沒人愿意同她親近。如果說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同門師姐師妹師兄弟。
她垂下眸子,攙扶著她,隱在后面的手摸了摸平時隨身帶的匕首在沒在,確認在了才放下幾分心,否則怕是
要用魂技再度摧殘葉子。
“走罷。疼了就說。”
她攙著她慢慢朝一個方向去,路上特地放慢了腳步,瞅著落冕樹林里的風景,抿唇再無一言。她也本就不是什么嘰嘰喳喳的人,沉默慣了,也只有在同門面前多幾句話,剛剛她的反應更是讓她又歸了本性。
“疼了就和我講,山梔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也許我能醫跌打扭傷。”
“對,你們說的都很對,物競天擇也罷,適者生存也罷,對象都并非是所有生命,我承認,在初級乃至中級的教學上,課標的理論太過偏頗”
說著雙手交叉按在桌子上,聳肩抬眼,掃視了教室里的所有人,隨后拿起扇子捶捶肩膀,在三尺講臺上緩緩踱步,又慢慢開口道
“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回答你的問題,老爺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也不是井底之蛙,我且問你,你們南閩氣候除了炎熱,是否還有潮濕這一點,論水系,不算內海,是南閩多,還是長水青霖多?再者說你的武魂。白澤,帝巡狩,東至海,登桓山,于海濱得白澤神獸,能言,達于萬物之情。因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為物、游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言之;帝令以圖寫之,以示天下。你相信經驗和書本,《軒轅本紀》你們門可有,第三個書架第二層第三本就是,我當年親自還的。所以說,白澤仍然是東海的生物,那么東海在哪?南閩”
說著輕咳兩聲,為了避免氣氛太過尷尬,還是補充一句
“當然,不乏有些宗門,抉擇自然,若非此類武魂,則不認宗門之人,婚配精挑細選,這些人便是左右了自然,所以你說的不盡然是錯”
說完咳嗽兩聲,坐回椅子上又問道
“誰還有冤,不是,誰還有問題,一并問了”
曦光遙遙,谷水漣漪,水影醉人。那鳥兒擺翅燕燕舞,蝶翼紛紛然。
本應是懷愜意攜清風的故地重游,卻被這不爭氣的小現世寶磨了興致。
她捏著小獅子的后頸窩,眸里盛了陣陣陰云,肚子里憋著悶火。
她這些天怎么總是生氣??
哦,被魏聲濤和樂念衣這對好哥倆氣得,攢了一堆火沒出放。姑娘暴躁得很,像個煞神,誰碰誰遭殃。
快步走在剛下課滿是學生嚷嚷的過道里,卻沒撞到任何一個。正尋思著是紅燒獅子頭那種大個兒肉丸子好吃還是真正的紅燒獅子味兒美,迎面走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