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里希放出來與他共同等待門主的發聲。
他看不見預言的文字,但他卻從林澤胥蒼白的臉上猜測出——那將會是何等恐怖的畫面。
而當他啟唇緩緩吐出“獸潮”二字時,楚丞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早在準備之時,他便敏銳的察覺出此次預言法陣必是會有所不同,但見南閩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一片富饒平定的景象,他也只是將此壓在心底的最深處,當做是疲憊而引起的不適。
卻沒曾想這竟然會成為現實。
他搖著折扇將內心的不安驅除,面上依舊是鎮定自若不懼不畏的神情。
可這又有何的呢?
他與華夏門早已血乳交融,他與南閩帝國也早已融為一體,他愿意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獻出去,即使天塌下來,即使魂飛魄散,他也絕不會后退半步。
他如往常一般微笑,身子卻站的更直了。
是了,他是駁堂的長老,自然也是華夏門的一根頂梁柱,若是他也沒有這樣的衷心,如何教導,又如何安撫門內的弟子呢?
隨著門主的話語他也轉頭望向黯云樓一眾,靜等他們的表態。
這藥材瞧著駭人,但約莫著是陵襄自小就同義父見過此類物件,又常同同門師姐出去采藥的緣故,瞧著一點兒也不怕。在林子里遇見任何蟲子都是尋常事,這點還難不倒她。她將此丹方默記在心中,正取來研末,準備制藥時聞見師姐那邊的動靜,聽過后略蹙了眉,但先擼了袖子,一言不發地闔上眼在腦海中搜索曾經制過聽過的丹方。睜眼便有了動作,取來乳香二錢,沒藥二錢,血蝎二錢,人言二錢,兒茶二錢,飛凈青黛一錢,蟾酥一錢,象皮(瓦焙)一錢,當門子六分,梅花四分。量藥時速度比平日更快,更加細心,但手里細汗還是能看出她的緊張,把汗擦在衣袍上,隨即制藥。
又取來十余枚大棗快速去核皮,過程中順帶把白蜜捎來。上為細末,棗和藥放入乳缽內,用石捶打,捶至極勻,遂捏成丸狀。用針尖在白紙上點上一個孔,遂將白蜜同丸調和極勻,行至師姐處,仔細瞧傷口在何處,瞧見帶血傷口便把藥敷在傷處,以紙敷之。
此之是為散疔膏,但不知對此是否有用。
“師姐,如若未消,則明日再敷一次。恕師妹無能,只能想到此方……”她垂了眸子,滿是自責,“如果沒用,師妹也許可試試施展第三魂技,不知能否幫到師姐……”
古往今來,多少神人仙家穿過那道界限落在了大地上,拯救天下蒼生為水火之中,笙卻不曾想到今日也體驗下下凡的感覺,從高處向下墜落的感覺,后背與大地接觸的感覺,但笙卻忘了,沒有那位神仙是摔下來的,縱使身處學院,縱使青絲滿布于臉上,可從樹上摔下來還是很丟人的,興許是摔的不輕,興許是與周公下棋的時間過于長了些,笙大腦略微有些混沌,直到現在臉上的書消失不見,一絲陽光透過枝椏照在笙的臉上,星眸微瞇,慢慢適應光線
“謝謝姐……哥哥”
逆著光,眸中映著的一副清秀的面龐,相似的氣質吸引了笙,便像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面前的人兒天然給了笙親近感,一個姐字跟在謝謝后面脫口而出,待雙眼適應這午后的光,才發現逆著光的天使居然是個男的,匆忙的改了口,雙手用力撐地腰腹用力坐了起來,一邊揉著發疼的后腦勺一邊摘去青絲中的草與葉
預言結束后門主便閉關了整整三日,而這三日里華夏門內也并不安生。
不提其它幾堂,單單是他掌管的這駁堂,在這三日內積攢的工作就如雪花一般繁多。駁堂上下整日整夜的點燈做事,連把守的弟子也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儼然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屋內的檀香更加濃郁,他按壓著眉心,深深嘆出一口氣。
旁邊有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