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的人也才想起這回事。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家在南閔,對于長水和白鶴宗,終究少了那么點‘歸宿感’。
于是用著幾天的時間備好了一身適合的衣服,又從華瑛堂買來了一壺酒,也不知華瑛堂是在哪里挖出來這好酒的,只是上邊刻著幾行不太清晰的字,勉強看清其中的三個字后有點啞然,又不住發出聲輕笑,釀酒的人倒是有意思。
大婚之日很快來臨,青年一身墨藍的華衣,在宗門弟子的那一桌入席,手中提著的酒缸還是之前買的那個,只是用紅色的絲帶稍作包裝,隨著周圍人的輕呼也講視線房屋門口,遠遠看著一身紅衣的雁陽王背著身著嫁衣的葉長老入堂,又轉過視線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直至陸續有人送禮,或是自己捧著大小不一的盒子又或是讓隨從將大大小小的箱子送了上來,他也跟著湊了一會兒熱鬧,拎著手中的酒,臉上帶笑聲音清脆。
“為祝王爺與長老大婚,這酒是從華瑛堂淘來的好酒,便當是小輩對你們的祝福,祝二位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這話怎么說的,小兄弟未免太年輕氣盛,還不懂到人家地界兒說話的規矩。甚么黯云撐在我們瓏珍谷頭上扛?你黯云如何能耐,壓我們頭頂上?這話找個能掌權拿事的人來說罷了,你二人哪兒來的底氣,說這種大話?”
這場刻薄是他撐的,牙尖嘴利聽著這話竟也笑出聲。身子不妥只喝熱茶,垂睫連那兩人都未瞧,手指拈著蒙水霧的茶杯蓋,細細地瞧著頂上釉紋,好似望罷河川,眼光寒涼。
“好一個對社稷無寸功的瓏珍谷呵,我谷開藥石濟江海,落得這般評說?諸位在此可都聽見了?倘若黯云樓當真家大業大,脊梁骨硬到這般地步,能指點弟子來上門譏諷我谷名聲,當真是失了宗門氣度。不過我聽說黯云樓宗法有度,莫不是你二人冒名而來,尋我谷里的樂子?”
不知這少年如何想來,句句打壓瓏珍谷還想討甜頭,嗤笑聲掩了茶盞,瞥眼早囑咐來的大黃。回眸望向師姐,將指尖兒藥師散了,字字再強調這說給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冒尖兒觸霉頭的聽。
“你回去問問你師門,黯云來問我谷結盟意愿,就該這么說話?把我們踩到塵埃里去再可憐,怎么,施舍么?我們是大夫不假,可也是掙錢的商人,我師姐方才說了,拿皇室來壓分量忒輕,倘若你們當真如此忌憚皇室先拿你們開刀,還有氣力來壓我們?”
“拿好處來,和你們結盟能給我谷帶來什么實際利益,保命用不著你們操心,如果情況真如小兄弟所說,奉勸還是擔心自己罷。”
他可不如師姐客氣,垂眸捧著那盞暖手,嘴里話卻冷得不容情面。
“拿不出來,就送客罷?!?
“葉云笙長老大婚,速回”
解下信鴿腿上的紙條,掃過后揉成壹團扔到燭臺上紙團壹點點地被火舌吞噬,直至變成灰燼他吹滅蠟燭,放走信鴿,拉開手邊的抽屜,捧出壹個包袱少年人系好包袱,檢查木箱內是否有高價或重要的東西確認自己的住房里沒有留下絲毫成為把柄的物什,他果斷地踏上窗欞,縱身跳下借著玲瓏雀的羽翼,以最快速度飛向國都幸好自己正巧游到國都附近,所以不出壹柱香,他便抵達城郊
掩藏于夜色中,他身影壹恍,進了國都的大道,找家歇腳的客棧,隨意甩出幾文錢,取到房間的門牌休整壹晚,隔日,晨光熹微,他,不,她便起身,打開包袱,小心翼翼地攤開那熟悉的裙裝她換上青色白蝶紋樣的裙裝,系上深青色系帶,套上素白繡鞋接著她坐到梳妝臺前,描眉畫眼,口含紅紙,雙頰擦了點腮紅,盤發,插上梨花木簪
梳妝好,她抱著禮盒,前往長老的婚禮她究竟有多久沒有做回那個余肆了,那個專注修煉,逃避世人的自己了
“余肆”
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