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綠影成林,翠竹遍地。此處似曾相識,想來便是九天宮闕的“褪憶林”了吧,青鳥飛舞,穿過白云劃過湛藍的天幕來到了一處樸素的屋子前。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深黑色的發(fā)絲緩緩佛動,男子白衣貼身,生得一副精致的好皮囊,面孔清秀似如女子之貌。氣質(zhì)非凡,清冷寡淡,整個人好比栩栩如真的畫中仙。
“……”
她不語,只是靜賞著面前男人,一副和無事人樣歡快逗著青鳥的舉動讓獨孤嵐一度懷疑起莫忘安是否受傷。本就清瘦的臉龐和身軀到鮮然因為受傷而又虛弱了幾分。不知為何,獨孤嵐的唇角全然沒有憂傷,反到是勾起了一道很是好看的弧線。一只和他眼眸瞳色一樣的青鳥煽著翅翼從莫忘安的面前飛過安靜的落在了自己的肩頭。
水綠色的霓羽仙衫隨風而動,女子面籠輕紗,雙目微寒卻參雜著一絲柔和。獨孤嵐許久過后才猶豫不決的開口,
“還是這般如此,長離。”
她緩步上前拉近自己與他的距離,卻仍舊完好的襯托出了雙方并不明顯的身高差。
柔軟的帕子觸上臉頰,鼻尖彌漫的是熟悉的梔子花香,她那本已停歇的淚眼險些再度落下淚來。自己何德何能得遇此良人,受此呵護。經(jīng)不住風霜雨雪的嬌花若有朝一日真的暴露于外,又要花費怎番精力去作堅強姿態(tài)。但一想到莫忘安有了渺茫被救好的希望,她那激蕩的心便又平靜下來,眼底閃現(xiàn)一層陰翳。無論如何,她都絕不能再失去任何身邊的人了。
“謝謝你,小青。”
惴惴不安引著來人踏入褪憶林,她不愿也不敢去想師父感測到這一切時會作何反應(yīng),腦海中不時閃現(xiàn)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便突突地疼。她無法言說這股子慌亂來源于何方,只單純地將它歸咎為自己對莫家兄弟的虧欠。
“師兄!”
驀地推開木屋的門,卻被滿屋的青鳥震撼。先前一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也迫不及待地飛到男人身側(cè)盤旋,她細細打量著男人,才終于從他胸前衣衫上沾染的幾點血痕尋到些許貓膩。她啟唇,想要說些什么,所有話語卻哽在喉頭無法言說。她望著小青慢慢走上前去,緊皺的眉頭這才慢慢放松下來,抬手召出武魂。
“此曲名曰,鎮(zhèn)魂。”
運轉(zhuǎn)魂力直接開啟了自己的第三魂技,雖然此舉對于他徹底恢復而言僅僅是聊勝于無,她也想要做些什么。莫家兄弟吃了太多太多苦,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想替這宮闕,予他莫家人片刻的溫暖。即使,她還沒資格擔起九天代言人的名號。
遠遠望去,像一片綠色的海洋;走近看,仿佛是一個個小刀片掛在枝條上。雖然有一些葉子已經(jīng)變得枯黃,但大部分都是碧綠色的。遠望綠竹林,郁郁蒼蒼,重重疊疊;近看呢,有的修直挺拔,直沖云霄;有的看來剛出世不久,卻也亭亭玉立,別有一番神采。那綠竹林的枝葉猶如一頂碧綠色的華蓋,遮住了太陽、白云、藍天,給腳下的地面投下了一片陰涼。
翠竹成海,寒雪染冬,冷意襲來擋不住懼寒的自己,肩頭不由得一陣哆嗦,凍的自己攥緊了拳頭試圖換來一絲微不足道的溫暖。柔風輕撩面紗,五年之久,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姿看起來更加妙曼了幾分,也比五年前淡漠如常的自己也更加溫柔了不少。
瞧芮安安心下來的樣子,獨孤嵐不經(jīng)松了口氣。就怕這時還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難免讓莫忘安誤會是自己欺負了人家才是。
“自然是再三確定,庸醫(yī)不敢當。”
獨孤嵐入了屋,輕掃屋中物件,到是沒太大變化。屋里頭一如既往的素雅別致,永遠不會忘。回首不堪往事,那年,自己受了重傷墜于山崖順水漂到了九天宮闕山腳,被莫忘安救下再帶至此處修養(yǎng)了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