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湖里的蓮花開得正盛,層層疊疊鋪散在湖面上,遠處云霧繚繞的群山與這映日湖相得益彰,落日余暉照映著湖面,波光粼粼,為這湖水渡上一層淺淺金色,美不勝收。東方冥望著眼前平靜的湖水,倚著朱紅亭柱坐下,一腳踩在欄桿上,微微側頭,耳邊青絲順著臉頰滑下,垂落在肩頭,唇角勾笑看著男子:“來這邊坐,莫要辜負了良辰美景,你也與我詳細說說這神器怎么一回事?從哪里傳出的消息?又是要在哪里現(xiàn)世的?”
東方明如此回答,相當于半承認了。
畢竟,他若真是“方冥”的話,直接否認便行了,何必要暖衣陪他走走,方才說出“真相”了?
東方明心中不愿意在對暖衣撒謊,也無法再撒謊。
畢竟,暖衣如此詢問,心中肯定有所懷疑,就算他繼續(xù)欺騙,暖衣也能很快查出來,只要暖衣愿意以核心弟子的身份,去查一下弟子名譜離殤宮弟子譜中,如實記錄了東方家兩兄弟的身份。
東方明等待暖衣回答時,心緒復雜,忐忑又不安,如狂風驟雨中起伏的一片浮葉,隨暗流拉扯。
在暖衣說“好”的時候,風雨驟停,浪潮漸息。
東方明極輕微的嘆了口氣,廣袖下因為緊握而泛白的指尖緩緩松開。
幸好……
暖衣沒有直接離去,愿意陪他。
東方明無法理清自己此刻的情感與情緒,只覺得慶幸。
調整情緒后,微彎唇角,輕笑道:“三千印證梯一別后,我一直想同暖衣去歷練,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能同游落日崖,也算圓了幾年來的念想。”
東方明提出這個要求,只是想跟暖衣多待會兒罷了,或者說拖延一會兒時間,因此并無目的地,只是沿著木質臺階慢慢前行。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偶爾不經意的扭頭,目光偷偷的凝聚在南宮姑娘秀致的側臉上,在暖衣察覺之時,迅速撇頭,目不斜視。
許久,暖衣先一步開口,說希望結束的時候是美好的。
東方明抿了抿,他向來敏銳謹慎,一句話都要多思三遍,卻不過腦開口道:“可是,不結束豈非更好?”
木板路盡頭,是一座修建在山藥懸崖上的八角涼亭,自涼亭往下,可看到云霧繚繞中若隱若現(xiàn)的郁郁蔥蔥。
這是個看日落的絕佳景點,也是看日初的好地方。
而亭子牌匾上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字月半亭。
東方明不等暖衣回答,又道:“暖衣可知月半亭的傳聞?”
秀致的五官,白皙細膩的皮膚,讓他想要碰一碰。
然而,暖衣拒絕了他。
東方明都不會盯著一個姑娘瞧,自然明白姑娘的臉不能隨便碰,可是暖衣說“娶了她”卻在他心底涌起波瀾。
“娶”……
東方明想象不出誰配的上這樣好的姑娘。同時,心底對這個字隱約抗拒。
或者是,非常抗拒。
東方明抬起手,似乎想不顧暖衣的意愿,碰觸她的臉頰,最后掌心覆蓋上暖衣的手背,臉頰不經意的蹭了蹭暖衣的手心如一只乖巧的貓兒。
“好。”他這么回答,然后緩緩松開了暖衣的手。
暖衣俯視云霧繚繞的山崖,問修仙是什么。
東方明為自己和暖衣斟酌了一杯酒,這次他緩緩淺嘗,盡管依舊不適應醇酒最后的辛辣,卻沒有像第一次那般嗆住。
眼睫低垂,在眸子落下半片陰影,遮住了眸中的晦暗之色:“修仙……自然是為了飛生成仙,不是嗎?”
許是酒壯人膽,又是此情此景之下,東方明不知道以后和暖衣會是何等情況,不由吐露心聲:“飛升成仙,便不是“不值得耗費一絲心血的”了吧?”成仙啊,可是阿明你不覺得很遙遠嗎?不出意外的聽到了成仙這兩個字,其實這個問題我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