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少時的我百般照顧,在河畔抱著比自己還高的黑刀苦練,與家族同去幽冥血河塔尋神器,自石臺階下遇少年而后江湖不見,離殤宮大比到極北之地獨身一人闖冰宮,修仙之路一路平坦順暢,一心修道未曾想過兒女情長,最終雖未飛升卻也臻至天人境界,倒也得了不少壽元,一人獨賞滄海桑田。
獨來獨往尋一荒山蓋一棟小屋圈了個院子,從山下買來些許種子隨意播撒,日日照料倒也長出些許蔬菜,不夠常人充饑但此時已經辟谷,無聊時種種植物弄弄園藝打發時間。一人久了覺得無聊便捉了些小獸放在家中養著,好生照料。
不知為何在庭院中種了兩棵銀杏,在山間種下一片片幽蘭,久而久之銀杏樹也開花結果,閑來無事在樹下乘涼,隨手將銀杏果丟給小獸,逐漸漫山遍野便長出了一片銀杏林。每逢秋季,便有成片的蘭花綻放,雖是點點幽香,卻也毅然決然地點綴著整片山谷。
偶然間下山弄來些陳年佳釀,嗅著幽蘭的香氣坐在銀杏樹下獨欣,不勝酒力已然微醺,抬頭觀望樹枝搖動,樹葉想靜下來,風卻一直吹啊吹啊,樹葉停不下來。一人獨居平平淡淡,有些許孤獨雖無礙,但心里總是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些,想要回想起些什么,卻明明中有些力量在阻礙,怎么也想不起來。
到底我把什么弄丟了,心底會這般空洞,會這般痛。心中的空洞逐漸放大仿佛引得整個世界失去了光芒,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如同有什么壓抑在胸口,淚水不知不覺地留下滑落在唇邊只覺一陣苦澀。也許是這么多年來不勝酒力,也許是這種空洞太過撕心裂肺,不想去面對干脆一醉方休。
一股暖流沒來由地在體內傳來,不知為何這種溫暖的力量緩緩地填補了我莫名的空洞,嘴角帶著笑意沉沉睡去。
猛然在睡夢中驚醒,夜深夢沉,恍若隔世,身體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靈力枯竭加上煉器時靜脈受損都已經被修復,一股溫和而純凈的靈力與自身靈力迥異,想來是清商在我昏迷時為我傳入,就如同在貧瘠的沙漠中的一口枯井,只有先向其中注入引水才可涌出井水。
房中布滿符篆與陣法在緩緩聚集靈氣一點點滲入我體內,床頭放著的空碗中草藥的氣息與我嘴角的藥痕跡無二,向來是清商在我昏迷時將草藥熬好一點點喂入我口中,我昏迷的日子里清商實在是太過辛苦
少女花了三個日夜,才將將把劍上的每一個角落繪滿符陣。
少女以自身精血為引,一次次的揮毫寫意,將相思和擔憂付諸筆端,借泛黃符紙為載體,繪制成了一枚枚符篆,每一枚符篆中皆有一個小陣法,一個個符篆鑲嵌在劍上又形成了一個新的陣法,如此循環往復,時間都變得慢了起來。
少女從未繪制過如此精妙復雜的陣法,一環扣一環,匯聚正午與子時的氣息,以女子精血為載體,故樂陰陽相生,借符篆之五行靈力為基,五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以八種卦象為陣,六十四卦變幻無窮。
少女的周身靈力,空了又滿,滿了又空,近乎自虐般地體會著女子的痛苦。
這世間沒有什么是感同身受的,唯有親自體會,才配說感同身受。
少女的精神幾乎在崩潰邊緣掙扎,繪制符篆,刻制陣盤,需要的不僅是靈力,還有神識,少女已經忘了自己再做什么,只是憑著一股毅力,和素日的經驗,宛若傀儡般操作著,唯有皺緊的眉頭和額角細密汗珠,昭示著少女的不平靜。
少女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只是睜眼見到床上的女子并未蘇醒,蹣跚走到女子床前,冰冷的手搭在少女的手腕上,眉頭漸漸舒展。
好累,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疲憊。少女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若是女子醒著,少女倒可以用靈氣為女子疏通渾身經脈,而如今女子昏迷不醒……
少女拿起藥碗卻犯了難,本是打算等女子醒后服用的,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