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上在泛黃書頁的正中則是用相同筆跡寫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詩。
“遑遑三十載,書劍兩無成。”
價值不凡的馬車終是有了動靜,那頭珠簾帷裳被掀起的聲音響起,沈譽對面的弟子雖大都保持鎮靜,仍有些許露出錯愕的表情叫他瞅了去。車中之人這般舉動,在沈譽眼里,擺明是要先安下心來才肯下車,既然車主看完了那邊,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這邊了。
疑心有夠重的,不知是出多遠的門,孤身出行的話人手帶的也算足吧?沈譽捏了捏有些發酸的頸背,用手捶打著身上差不多狀況的部位,打算以一個瞧上去還能稱一句得體的姿態面見這位貴客。他正這么做著,目光就在不經意間與車上那位打了一瞬的照面。
嗯?女孩子?透過車簾看到的車主面龐讓沈譽神色一凝,他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但想想之前對面弟子的震驚,好像也是能夠理解的。等他回過神來,恰好瞄見對方踩著侍從的背走下來。
對女子驕橫的初印象在他心里生了根,白簌師姐一句公主陛下讓他不好招惹的印象發了芽。不過嘛……沈譽于心里比劃起段瑄的個頭。嗯,在比身高這方面,即便是同齡人士,自己也大都是略勝一籌的,更甭說這年齡比自己小的主兒了。
“唰”地鞭聲忽響腳前,沈譽要不是顧著在師姐面前要成體統一點,早在見段瑄對待下屬之時就有皺眉頭的念頭了。再次認定她算是應了那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對她的提議雖沒什么興趣,但也不能就此駁了劍宗的面子。
“啊這……在下對公主陛下的意見不大,但陪同公主陛下出行想來也會耽誤不少事先做好的安排,所以——若是公主陛下事先許諾好大功告成時應得獎賞的話,我便能當這是一回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因公出游型歷練。你要我往東,我還是很好做到不往西的。”沈譽對此興致缺缺,卻裝作早就心動不已,且似猶豫再三后才向其行禮回復道。
魏青棠自然不知那是什么,只是生了興味,隨口調侃罷了。
他走近了兩步,不去打攪師弟這番際遇,只駐足看了會兒,目光在那兩行詩上延宕須臾,無端品出些悵惘可惜來。
“它與你有緣,師弟不妨問它。”
熒光忽散,化作片片飛絮隨風而去。月色皎潔無垢,影入清潭,此處無風聲,無鳥雀蟲魚,除卻花草與一池外,半分生氣也無。
忽見霧瘴再起,卻非聚攏而來,而是彌漫上空籠罩四周,遮蔽天日,也是阻擋了來路與去路。潭中心忽的浮出一枚青碧色圓珠,周身三寸有細小風卷阻擋。
琴聲隱隱約約,忽有時無,錚錚然如玉珠落盤,綿軟又似舞姬動袖,蘭口吐息。
銀線本是閃爍著欲引,卻忽然被一道靈力橫空劈斷,弦音一時肅殺如秋,凜然如冬。自霧瘴之中出現一抹棗紅身影,那是一名女子,云鬢低綰,面容溫婉。她焦尾琴抱于懷中,玉手輕撥,分明沒有幾分氣力,曲調卻肅殺。
“怎么,這里居然還有仙修?”
[襄州:過危樓]
海天本一色茫茫,此刻卻在那只遮天巨魚之下顯出暗淡的紫黑,云端雷聲轟轟,閃爍混沌。海水隨魚身飛躍,卷起無數生靈,甚至可見浪潮中一些低階靈獸無力掙扎。
林夜關見此扭身,寒光一閃,回瀾出鞘便是一道極其迅捷的刃斬,靈氣順著劍鋒劃破長空,一路劈開被卷入空中又墜落至地的魚類靈獸,在周圍形成了一片空帶。
“不是,不知。”他言簡意賅,“近日才有異動,想是深海之物。”
另一邊卻又一聲鳳鳴,火光沖天,烈羽所過之處盡是燒焦的尸體和灰燼。自海潮中飛出一只灼灼鳳鳥,赤金豎瞳,它長鳴一聲,振翅飛入云端將海浪卷來的異獸盡數消滅,待到一趟返回時,落地便化作一名身著姚黃校服的俊美男子。
封西遙:“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