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掌事師兄回答,魏青棠也不覺多少氣餒,他將書卷還給師弟,任人低頭再讀,自己反倒掩唇打了個小哈欠。
他從袖中將烏蛇托出,將蛇尾仔細纏在腕子上,這才捏起烏蛇兩頰令它微微張口,左右端量兩枚突出蛇牙。
劍宗師兄搖了搖頭:“三層樓以上的東西以前沒什么記載的,我?guī)湍銈冋艺野桑灰欢〞小!?
他轉(zhuǎn)身搬了把梯子架在書架上,上去翻閱了一陣后抱了幾個卷軸下來。
“啊,這里有……是三十多年前的了,這書是溫冉前輩帶回來的,溫冉是誰?”劍宗師兄顯然對這個名字也不甚了解,他翻了兩頁道:“找到了,溫冉是云州攬辰閣現(xiàn)任閣主,想來是他從前來時放在這兒的。”
那師兄放下卷宗,指了指書道:“這個是劍法吧?你要研習(xí)此書嗎?不是劍宗的功法,除了同樣修行此法的人外,可沒有人能教得了你。”
別劍賦:求你了,翻我吧。
[青州:江南春]
段瑄眼角上挑,她呵道:“代號?本宮這兒可沒有什么好詞兒。”她忽然瞧見案桌上果盤中幾枚卜卦銅錢,一時計上心來,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便笑道:“如此,叫你孔方好了。”
一身銅臭味的名字,怎么聽都不是什么好話,段暄一拍掌定了下來,總歸是讓她來定,自然是怎么高興怎么來。
她對沈譽沒什么興趣,只是此人反復(fù)出言讓她惱火,才屈尊多說了幾句,段長公主打心眼里看不上這凡世間一二男人,反倒是另一邊的女子更讓她樂意聊下去。
“千鶴?這名字不錯,也夠有趣。”段暄撫掌笑道,“巧的很,你可知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沒等人猜,她就快速自答道:“是棲鶴崖,你說你這只小鶴,跟本宮這一趟,怕是要回家了。”
棲鶴崖,名字里帶了個崖字,但其實和崖沾不上邊,這是一處綿延萬里的山嶺,只因陡峭險峻才有了崖稱。說起這名字來,還要看花間派那位在大人物中頗有名氣的天才煉丹師賀子冉,據(jù)說正是賀子冉于棲鶴崖中歷練歸來,帶回了一只實力強大的老鶴,才有了這個名字。
故事有趣又風(fēng)雅,卻不代表這地方也就如此,事實上棲鶴崖是一個極少有人愿意前往歷練的地方,只因其中大小秘境百計,還有許多妖族兇獸棲息,鮮少有人能安然無恙出來。
“……可惜后來就不讓去了,段暄那家伙把棲鶴崖用許多陣法圈了起來,除了她以外沒人能進去。”唐嵐雙手靠后枕著腦袋,“所以我們要蹭她的馬車進去!拜托謝郎你陪我一會啦,一會兒就好!”
他笑嘻嘻湊到謝不敏面前:“我們不找她,我才不見她呢,我也不喜歡她。”
“謝郎謝郎,謝哥哥——我想去棲鶴崖找樣?xùn)|西,你陪我嘛。”
談笑間,前方馬車便已懸停空中。唐嵐抬手,錦囊中飛出一張符咒貼在小舟上,靈氣閃爍將木舟籠罩。
而前方馬車里,段暄踏著小步撩簾,她未曾借助外物,便凌空而行,只見她口中念念有詞,手指翻飛掐訣,面前忽然璀璨金光形成一個半圓靈罩,原來前方正是棲鶴崖的隔絕陣法,段暄此舉正是為了打開通道。
沈譽本就對段瑄的指名能力沒抱什么期望,聞言點頭應(yīng)下,也不忘張口回她:“嗯,孔方一介俗人,便先領(lǐng)下這份定金,公主陛下的事辦穩(wěn)妥后切莫忘了補款。”
馬車三人,與段瑄算是相看兩厭,好在這三排座位里她居中位,與自己對坐的是談吐較為風(fēng)趣的千鶴。換作平日,沈譽認為,千鶴許是不錯的聊天對象,可惜這外露的唐僧肉如今已被那磨人的公主陛下糾纏上了。
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千鶴姑娘你舍身飼虎的恩情我會記得的。
沈譽也樂得不必在途中多做言語,于車內(nèi)閉目入定,凝神靜心起來,此舉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