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閑自在得仿佛是在自個屋里頭,背靠坐席,還能悠悠哉悠哉用玩笑語氣說話。
“行途千里,在閑云野鶴中抓一只鶴,便成了千鶴了。”
話從少女口中出來著實噎人,換做旁人只怕要惱羞成怒,只眼前人卻胸襟似海,半分不愉也無。她低眉啟唇,便有一聲笑泄,彎了的眉眼好似春景明媚。
“靈物難得,自然妾身來也是奉命,緣何不是姑娘一讓?”
她沒想與人理論先來后到,交談話語也不過是向來禮數,女子抱琴自然不是只做擺設。素手輕撥,樂音流動,冷鋒劃破春決明衣袂。
春風拂檻的主子是個瑕疵必報的,這點誰都知道,是以在此殺了春風的人也不是個好主意,若能讓其知難而退才好。
“姑娘且讓讓吧,下回再有緣,妾身讓你。”
那師兄手中筆一頓,他驚喜笑笑,收下玉簡道:“如此,太感謝師妹了,樓里如此雜亂也能理清,師妹心細。”
玉簡沉重,他擱了東西來捧:“尋不到的總也有人去尋,想來不久以后這一卷就能刪了許多……方才來的可是魏紫賀子冉?”他抽出記敘一卷來看:“果然是他……春雪錦囊不過是個逗趣的玩意兒,于修行無用,于煉丹無益,他這是想去逗小美人么?”
只是近兩年聽聞這風流青年已是金盆洗手,不知道是在為誰守身如玉了,東西興許也是要給那一位金屋藏的嬌。
他搖了搖頭又把玉簡放回去,待到物歸原位后,他手中又多出來
一個小巧儲物荷包:“師妹做的很用心,這是任務的獎勵。”
霜玉似是有靈的,聽聞應非之語,也錚然而悅,嗡鳴時流光四溢,映著這一方小天地,又漸漸而息。
及至樓下,管理藏經閣的是一名內門弟子,他懶洋洋側坐,原是百無聊賴的模樣,卻在二人借書之后睜大圓眼。只怕是借書太貴,劍宗一向沒什么人愿意借,多是能就地看完就不踏出門一步的。
:“——是上三樓的書?這個一向沒人記的,我便按三樓的算吧,借三日算五十靈石。”
那弟子聽到發問,愣了一愣,他擰眉思索片刻:“我想來是聽過的,很耳熟的名字。”他又誠懇道,“我確實想不起來,不過想來是個有些名氣的,你們可以去問問其他人,白簌師姐或者一些長老,想必能有所收獲。”
“或者……通讀幾遍所著之書?”
[襄州:過危樓]
江月明迎風而上,狂風中他的聲音有些模糊,但仍舊是那般驕矜而貴,又很自傲自狂的。
“非是鯤鵬這樣的神物,誰又能喚動我來一遭?”
他側身旋動紙傘,于大漩渦之上果斷收傘,也不御空,而是卷了江遙攜其一同墜往海中。一瞬落水,耳目之中盡是浪潮涌動,卻有靈氣罩體而未能沾染分毫水氣。
周身好似一個巨大的氣泡,外面是波瀾起伏,里面卻寂靜無聲。身處氣泡之中,可以看見漩渦深處的平緩,幽暗深海中只有點點熒光劃過,珊瑚如參天古木高大,也偶爾有魚類游過。
他環顧四周,眼中似有些許悵然。
想必也是,江月明愛極了各類美景,也想讓程璧和他一同探尋游賞,如此絢爛,不能與心悅之人攜手同行,是值得悵然的。
可惜他心思昭然若揭,姓程的硬是看不出來,還當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江月明收回視線,他指了指遠處更深暗的地方,道:“敢不敢和二郎去瞧瞧?”
此一番波折混亂,幾人已是打作一團,陳絮不知何時已經脫離了混戰中心。他足下一圈圈靈氣閃爍,構成一片龐大的陣法,將這片區域整個籠罩,不讓幾人的動靜擴到其他地方,驚擾了襄州百姓。
他指節一曲,興致索然,卻仍舊未走,而是挑了一處高樓冷眼旁觀鬧劇。
旁的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