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忘了你方才裝到我時可是剛同人說完話的吧?”
因著同她關系親近,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粗粗同她提過了,便也罷了,不再多贅述。伸手從小桃子處接過一小錦盒遞予她。
“前一陣子新學會了雙面繡針法,終是練出了手,就給你繡了一副方帕,蘭花樣式的,你可不許嫌棄。說起來你那方帕子往地上掉的也是及時,正替上。”
說到祈福,也就是一月后的事兒了,這一年年的過得也真是快。
“年初一,妙蓮法會,我想著應是自己去的吧,寅時便要起,卯時便要到...想來我是抓不到人與我同路的。”
綠翹尋我問為何,我言那段戲文:
“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想來是我見他一面,早已動情,日后看見觀音像,想起此時,心里有了雜念,無法虔誠相待,于神佛不敬。我命人尋他姓名,問他家室,皆是兩手空空,尋不得。今年再行妙蓮法會,我想見他,自此后,我是日日盼著,盼著。
今日清晨雪停了,是難得的初晴。早膳未用完嬢嬢便急急來尋我,我見她走得急些,忙出去迎了,甚至何時落了雪中一只釵環亦是不記得。“嬢嬢,大清早的何事這般急?
她匆匆敘緣由,我匆匆隨她至廳堂,見到大理寺卿人,我才同他講那日芙蓉園事“寅時起身梳妝,卯時隨長兄與三兄入宴,其卯時至辰時二個時辰內,我先尋了晏家大姑娘,又遇了孔家七姑娘,晚些又喚我家七姐兒來,辰時嬢嬢便喚我們入了宴。此后眾人在場皆可為我證明行蹤,直至離場。”
“那日行蹤皆如此上,還望大人明查。”天將將明,一身懶散的被赤霄喚醒,幸而記得今日要去那孔家賞勞什子梅花,縱得一股腦的郁氣,也在赤霄討好的面容里消盡了。懶懶的坐著等待承影梳妝完畢,三步并一步的尋得阿姐坐上去孔家的軟轎。
路上倒也平穩,很快就到了那孔家,一面聽著阿姐的叮囑不準亂跑不準惹事,一面恃寵而驕左耳進右耳出的沖著阿姐笑著。見阿姐與那權六娘子相談甚歡,許是無暇管教我,一寸兩寸的挪著腳步,順帶著一壺酒,一溜煙的跑個沒影。
這勞什子宴會賞梅最是無趣,倒不如尋個自在地,躲起來喝酒暢快,也不知這孔家的酒是哪里釀的,喝起來倒也順暢,倚靠著一碗口粗細的樹,三下兩下的上去仰躺著,好不自在!
忽聞得樹下腳步踏雪聲,雖有點微醺,倒也還算清醒,清聲喝道。“誰?”
乘仙鶴,沖九霄,飲忘情水,云霧繚繞,仙宮飄渺,所見之處皆迷朦。
輕揉眼眸,帶著初醒的暈眩,只記成仙去,期間種種,宛若罩一層青煙。
屋外呱噪聲響,激烈的,嗡嗡嗡,叫我好生氣,嘟囔問何事,原是來了巡捕,好嘛,該起了。
一番打聽,原是萼梅宴前凍死骨,今兒的才發現,嚇我一激靈。而后嬢嬢來了,將我攬住,喚我好囡囡,說著幸好幸好,沒忍住,哽咽出聲:
“嬢嬢,我怕...”
賴在嬢嬢懷里尋求一絲安慰,而后梳洗往前廳,聽人喚我一聲孔四娘子,我害怕的牽緊嬢嬢,這才緩緩道:
“我是巳時與二哥哥六妹妹到的,去往宴廳后二哥哥便去招待賓客了,我便在宴廳陪嬢嬢。巳時七刻我外出蕩秋千遇見了晏娘子,便一直在一起。午時五刻初開膳我便與晏娘子回了宴廳,正巧權二公子來尋我,后來我便一直同晏娘子在一塊兒了。”
我邊想邊答,說的磕磕絆絆,這是我頭次見這塵世齷齪,強忍住淚水,當好孔府的四娘子,不叫人小瞧了去。
作別那八皇子,靜靜地一個人待著,甕中的酒倒是剩的不多了,且出來時間不短,怕阿姐又擔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