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倦意。”薛至懷推己及人地想,也許歡姐兒也思歸。
她半斂著眼順著盞子輕移,細細看著,一字一句都說的極慢。她常與書典為伍,不通世故,也不知提起這個話題,歡姐兒會不會更難受。
手捧蓮燈,推波助瀾,漸行遠去,隨漣漪蕩漾,起起落落。顧盼星河,秋波流轉(zhuǎn),雙手合十,誠信祈愿。
我歸仙居,有人候在門口,我見過,是卿卿身側(cè)之人,我疑惑,她道卿卿念想我,不禁“噗呲”一笑,還是小丫頭的心性,我與她一同前往。
“卿卿可是想四姐了?”
入內(nèi),小丫頭披散著發(fā)髻,該是困頓,卻要等我,看似興致不高,該是生了什么事兒,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寬衣解帶,散了發(fā)髻,落下三萬萬青絲,順滑烏亮,得益于多年包養(yǎng)。
“這便是皇子們的不得已,卿卿很棒,還賺了三十兩呢。”
放從抬頭進來,還帶這些寒意,叫散去些才坐上床榻,將我的好妹妹攬入懷中。
“叫我說呀,太子與祁王也是可憐的喲。”
南風起,路漫漫,我也慢慢。青樹翠碧,蒙絡搖綴,參差披拂,見小潭,水尤清冽,聲如珮環(huán)鳴。
又見老藤攀爬,冠紫竹以修飾,綠樹蒙陰,遮天蔽日,依稀幾縷碎陽順著間隙撒落,星星點點,映照斑駁,引我駐足。
樹梢的葉兒謝下,打著旋兒落在我發(fā)頂,抬頭瞧見一姑娘,身手敏捷,落在地上的是披風,瞧得我膽戰(zhàn)心驚,忙道:
“誰家的丫頭,快些下來!”
說的急促,聲音也比平日大些,提她拾起披風,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快快下來,只可惜我自小不曾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不能將她提溜下來。
“太危險了,若是掉下來可了不得,你的隨從呢?怎么沒有看顧你。”
春風孕養(yǎng),皎月滋補,柔和的性子還是說了句軟話,將源頭怪罪向沒看顧好她的隨從。倒是沒想到會出這么個狀況,反應過來示意紫苑將人與白苕左右圍住。“我聽婆婆在墻角叫喚,以為婆婆身子不適,這才好心叫我的侍女攙了一把。只是瞧婆婆方才這眼疾手快的動作,倒不像是身子不適的。”
揪著被子靠進四姐姐懷里,聽著四姐姐那句夸贊也是半分得意都沒有,依舊悶悶的,滿耳朵里聽的都是祁王,直直將太子忽略了過去。只聽到可憐二字時,醒了醒神。
“可憐?為何可憐?因為納了個未曾謀面的庶妃?”
“我聽說那秦氏,好似是叫秦明月的,生的極美..”
一想到不過幾日那秦氏入了祁王府,人前人后的少不了伴在晏哥哥身邊,添衣加飯,游園逛景,單想想那畫面便醋得很,小七向來極少在人前抹眼淚,上一次還是萼梅宴一事想著同那死尸同一院子待了一日后怕著了才抱著嬢嬢落了幾點淚,現(xiàn)下,卻如何也憋不回去那一包淚。
“晏哥哥也確實到了娶妻納妾的年紀了..他....此番選妃皆是三代以上清白之家,又是選了五品官之女,想也是..也是好的..只..到底不是刑部郎中家的舒芳華賢德,又覺不是太好...”
少時就稀得這般玩鬧,須臾間已然登上植梢。落坐于枝頭,晃著雙腿用手撐著,偶然風吹過,惹得自己一陣噴嚏。聽得柔軟聲音,好奇的低頭往下看了看,看見一倩影落于下方,瞧著與自己年歲像是相差無多。望了望遠方似乎在尋著錦鯉身影,糯了聲音。
“我不我不,姐兒相信我,我定然不會落下去的。”
錦鯉似乎也瞧著披風而來,瞅見了錦鯉這才癟癟嘴似乎心有不甘,但也知她奈何不了自己,也就當做不知,吹著風吸吸鼻子。
幽幽燭火燃起,清風吹蕩著,最右飄移,照耀著屋子黃澄澄,聽著小姑娘壓抑傾訴,自家妹妹肯定是心疼的,情蔻初開的苦楚呀,就是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