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行個方便!”
茅山小道謙卑至極,完全沒有掌教首徒的樣子,再觀那兩個守門弟子,尖嘴猴腮三白眼,一看就是難纏的主。
那稍高的道士看向另一人,問道“徐師兄,我入門時間尚短,并不知曉掌教還有徒弟……”
姓徐的道士自然知道來者是李溪揚,他自幼在山門長大,對茅山之事了如指掌,當即言道“李溪揚,你還有臉回茅山?”
茅山小道攥緊了拳頭,似是在壓抑心中怒火,言道“我身為茅山之人,為何不能回宗門?倒是你徐偉峰,一別多年還在此看守山門,真是沒有長進!”
此言已是誅心,當年徐偉峰與李溪揚是同門后輩,可天資悟性乃是與生俱來之物,強求不得,數年后李溪揚成了掌教首徒,而自己卻淪為了鎮守山門的下等弟子。
徐偉峰恨恨言道“如今你還把自己當成掌教首徒?且不說老掌教是因救你而受傷閉關,單憑他十年未歸,便已經沒有執掌茅山的資格了!”
茅山小道有自己的底線,他可以崇拜武當張曼青,亦可以帶著萍水相逢的陳玉知上茅山,但絕不能容忍別人羞辱自己的師傅!
他橫眉怒目,氣勢爆發而出,就差將后背那把木劍拔出狠狠教訓對方一番了。
徐偉峰獰笑道“怎么,想動手?你難道忘了茅山不能對同門師兄弟下手的規矩?”
陳玉知在一旁看得甚是糟心,對方全然是仗著山門規矩在無端挑釁,而李溪揚自然明白其中取舍,同門相殘必驅之!
雖說同門不能相殘,可他陳玉知又不是茅山之人,今日若不教訓一下這尖嘴猴腮之人,怎對得起袖中無影青罡。
侯岑顏識趣得很,她先前見茅山小道與對方起了爭執,就料到會有此一幕,故而早早就讓少年放下了自己。
青衫少年怒道“他不能下手,但我可以!”
青罡自袖中而出,其勢之快稍遜雷霆,少年留手三分,雖有磅礴之意,卻無鋒無刃,只是狠狠將那喚作徐偉峰的道士掃到了一旁。
此間山門并不寬敞,乃是一條朝天蔓延的曲直石階,青罡現而又消,來去無痕,只留有被轟進最下沿三節石階的徐偉峰而已。
茅山石階皆以麻石為基,卻不如青石那般賞心悅目,但勝在堅固。
此時后者喉間一股甘甜涌出,但在自家師弟面前,為了不失臉面,強撐著將一口氣血給咽了回去。
陳玉知譏諷道“一道青罡十寸勁力,你已嵌入石階七寸,所剩三寸劍氣本可順著氣血散出,你卻強咽了下去,日后境界若是難有寸進可別怨我!”
青衫少年說得云淡風氣,可在徐偉峰聽來,這與冷嘲熱諷無異,心境紊亂之下再難壓制傷勢,故而一團污濁自口而出。
李溪揚滿臉快意,卻裝出了一副關切模樣,問道“你沒事吧?”
小道士將自家師兄扶了起來,徐偉峰神態已是萎靡,卻仍森然道“若無通行令不可隨意進出山門,你今日帶人無端傷我,休想輕易善了此事!”
李溪揚皺眉言道“怕你不成!”
陳玉知為了替他解恨不惜在山腳下出手,而后者自然要護其周全,更何況自己與代掌教頗為熟絡,李溪揚可不信曾黎叔會為難他……
徐偉峰提手拉動長鳴鐘,而后百丈續鳴之勢蔓延至茅山五峰,道士一臉桀色笑道“你們給我等著瞧!”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率先落于眾人身前,陳玉知與侯岑顏大驚失色,這人與在廣陵作惡的雙尸道長得毫無二致,若不是其盤著一頭烏發長發,兩人定是難以辨別。
李溪揚上前作揖,言道“劉師叔,多年未見您還是這般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