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來三清陣,魂返無處尋。”
侯岑顏與少年才相識短短幾天,但無論是他的品行修為,亦或是那與西府玄甲統(tǒng)領(lǐng)格格不入的孩子氣,都讓她對陳玉知有著莫名的信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女子有了好奇心,她想看看真實的陳玉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故而才一直纏著對方不放。
陳玉知一入陣便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仿佛到了另一處地界,上不見天日,下不達幽冥。
三處陣眼之上由陶境弘主導(dǎo),掐斗決輔以經(jīng)文加持著其間煞氣運行,陣中少年已然迷失了方向,眾人看著他在陣中如螞蟻轉(zhuǎn)圈一般,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劉傳道對著陶境弘喊道:“沒吃飯嗎?再加把勁!”
陶境弘甚是無奈,自己留手還是被師傅發(fā)現(xiàn)了,三人繼而將原先的單手掐決變幻成了雙手,陣中煞氣大增,侯岑顏抵抗不了退到了遠處,她實在想象不出陳玉知此時究竟在承受著何種折磨。
茅山小道緊皺眉頭,隨時準(zhǔn)備出手救人。
陳玉知此時最是煎熬,他發(fā)現(xiàn)陣中煞氣可以直擊神魂,完全無法抵抗,若不是自己修煉了十二段錦,只怕早已倒在地上翻騰起來了。
少年的神識雖強,但若不能及時破陣,只怕亦會有堅持不住的時候。
陳玉知通讀金篆玉函,雖說不上是陣法大師,卻對此道有著獨特的見地,再加上自己對符箓也略知一二,故而才會有恃無恐,只是入了陣中他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嚴(yán)重性,這三清鎖魂陣分明是一座殘陣。
何為殘陣,乃是不可破解之陣,只可在外界將其破壞,如若不然,除非是有大神通者,不然皆會被困于此。
少年忍著煞氣帶來的刺痛,暗罵道:“老雜毛,這陣中八門皆是死門,你居然敢陰我!”
正當(dāng)他一籌莫展之時,陣中腥風(fēng)大作,煞氣提高了何止一倍,原本還神情自若的少年頓時變得齜牙咧嘴,他不僅要忍受煎熬,還需讓心智保持清明,不讓自己迷失,若是被這煞氣將體內(nèi)魔性引出,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陣外鐵索不斷顫響,陣中之人卻絲毫不覺,陳玉知此時已然臨近崩潰邊緣,他不斷以青罡朝四方揮擊,可無論劍罡有多渾厚,都會被煞氣侵蝕的一干二凈。
劉傳道在一旁冷哼道:“若是憑借幾道劍罡便想摧毀鎖魂陣,那你也太小看茅山了!”
侯岑顏在遠處看著少年痛苦的表情,亦是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這年紀(jì)輕輕的陳玉知為何會如此倔強,不過換言之,若不是其心性堅韌,怎能練就一身本領(lǐng)。
李溪揚拔出了木劍,將目光鎖定在了陣眼三人之上,若將陣眼毀去,那么陳玉知便可逃出生天。
誰知劉傳道卻攔住了對方,他言道:“還不是時候!”
茅山小道欲言又止,他不知自己的師叔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從小到大,憑他對劉傳道的了解,自然知道這位鐵面無常雖然不茍言笑,卻不是個壞人。
青衫少年一向是個劍走偏鋒之人,從前如是,現(xiàn)今如是!想那雙符相疊之法是何等的風(fēng)流,少年一直想找個機會與李道子探討一些,不過此時卻來不及想太多
陳玉知拔出黑劍將其釘于一座假山之上,一躍而去,單腳輕點在劍身,呈獨立之姿,而后雙臂舒展而開,指尖法決掐起,少年穩(wěn)固心神,緩緩閉上了雙眼。
五鬼缺月,煞印凝結(jié),陣中之煞氣不斷聚于三尺之上,少年欲以煞破煞,強行沖破此陣,自己打開一扇生門!
劉傳道在外瞇起了雙眼,他亦不知少年究竟有何意圖。
而陣眼處的三人更是苦不堪言,此時鎖魂陣中煞氣不斷被少年凝聚,陶境弘感覺自己被陣法吸住了一般,只得不斷加強斗決,而在這樣的消耗下,自己也即將支持不住。
五鬼缺月大陣極難布置,原因是其所需要的材料實在苛刻,五鬼乃是天地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