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云,為今之計還是先下山才好,少年立起身子朝住處走去。
才到轉角,卻見孟聽在夜色中迎著兩人朝九龍大殿走去,那位儒生他不認識,但最后那個錦衣夜行的男子,蟒袍加身,少年一眼便認出了陳景行。
以防被對方發現,陳玉知連忙走回了住處,許久后他自嘲一笑,其實當今八人都知道他還尚在人世,自己又何必躲躲藏藏,好像成了自己在做虧心事一般。
大殿內,四人兩兩對立,沈括雖是一山之主,但面對如今的廣陵王陳景行,還是表現出了一副熱情模樣。
二皇子彬彬有禮,言道:“陳景行拜見沈尊主?!?
沈括也是個人精,他裝出了一副受寵若驚之色,上前接住了對方正欲作揖的手臂,笑道:“二皇子,您這可是折煞沈括了!”
陳景行面無波瀾,只是在心中揣測起了這位尊主的脾氣秉性。才打個照面的功夫,他便已確定這尊主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之間交流不用拐彎抹角,陳景行喜聞樂見。
“沈尊主,明人不說暗話,本王初到揚州,自然是要來拜一拜山頭的,但此次前來九龍山還有一事!”
沈括撫了撫自己的八字胡,言道:“不知所謂何事?”
陳景行瞥了眼儒生,示意他拿出懷里的物件。逍遙生能常伴于二皇子,必然有自己的本領,他謙卑的從懷中取出了個小錦匣,而后雙手呈上,交到了沈括手中。
“沈尊主,這顆避風珠就當是見面禮,還請您收下?!?
沈括瞇起了雙眼,在心中思索衡量,今日若是收了這顆價值連城的避風珠,那就是變相承認了與二皇子的合作關系,他雖身處江湖,但對廟堂之事也略知一二,來日若他陳景行有什么大動作,定會找自己幫忙,但反過來想,若有朝一日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蟒袍男子崛起,成了萬里山河之主,九龍山必能水漲船高,繼而躍至江湖一流宗門行列,自己的功績也將流芳百世!這“勾當”堪稱百利而無一害。
沈括將錦匣遞給了孟聽,笑道:“那沈某便多謝二皇子了,日后若有需要,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陳景行擺了擺手,言道:“沈尊主,都是自己人,以后就不用這般客套了,什么犬什么馬,都是朋友,不談這些!”
晉王之所以將廣陵交給陳景行,全然是因為他做事雷厲風行,且滴水不漏,今日在九龍大殿,他亦表現的淡定從容。
“沈尊主,我想扶持九龍山崛起,且不說超越龍虎山,但至少也得力壓茅山一頭才是!”
沈括聞言大喜,龍虎山依附廟堂多年,根基早已不可動搖,更何況山門中高手甚多,根本不是九龍山可以比擬的,倘若能力壓茅山,那么山門也將成為揚州之上的一方巨擘。
“二皇子,那沈某就不客氣了,日后皆聽您安排便是!”
兩人各有所圖,陳景行欲將九龍山的機關之術融于軍中,而沈括則是想振興山門,并且從茅山奪回那面靈旗!
陳景行很滿意沈括的答復,便問道:“我聽說句容最近鬧出了許多動靜,你們可有遇到一個青衫少年?”
孟聽沒有多想,脫口而出:“二皇子說得可是陳玉知?”
陳景行稍揚嘴角,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了一絲殺意,他看著沈括并未多言,而后者似是明白了什么,亦是一副了然于胸望君放心的神態。
來人趁著夜色上山,亦在許久后歸于夜幕,孟聽不傻,他從兩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陳玉知若留在山門,定會遭遇不測,這位九龍山大師兄進退兩難,江湖道義與師徒情分究竟該如何選擇?他走回了自己的居所,終究沒有選擇幫助陳玉知,兩人只是萍水相逢,若今日助其脫身,那便是放棄了自己的美好未來
深夜客房,李溪揚盤腿坐于床榻,他瞧著陳玉知面色如常,言道:“我猜那兩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