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玉如意,古有“手所不能至,搔之可如意”的言語。
朱合心花怒放,可謂是人財兩得,想著今晚終能了卻多年夙愿,便拿起了某個權貴送的一柄玉如意如意柄端作手指之形,恰似如意如意,稱我心意的表示。
青衫少年先是一句贊美之言,將老君閣頭場雪譽為可入天下前三的奇景。大喜之日忽有雪飄,本是不祥征兆,而這奇景美就美在有夕陽作襯。
晚霞倚白雪,巒山盡低眉。而在少年的贊譽下,這一絲不祥卻也不值一提,可朱合沒有料到,在場中人也沒有料到,少年下一句話會說得如此直白,直言不諱般將所有人心中的話語抬上了桌面,“我呸”二字尤為響亮。
老君閣瞬息鴉雀無聲,朱合手中玉如意鋃鐺碎了一地,還有些殘渣留在了手心,似是用力過猛所致。老君閣這些年盤踞伏牛山,以牧羊圈打通了朝湖兩道,可謂如日中天,從來無人敢到此挑釁,更提別今日這等匯聚了江湖與廟堂諸多大人物的喜事,閣外青衫怕是來者不善。
這聲音桑稚與葉綰綰最是熟悉,那個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少年來了,不用猜也知道身旁定還有個道士
新娘掀開了紅蓋頭,回眸一笑,晶瑩淚珠勝過了白雪,在老君閣外串成一條珍珠飾鏈。任性的小丫頭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哇的一聲嚎啕了起來,含糊碎道:“你個災星,怎么現(xiàn)在才來,再晚一點我就要跟他們同歸于盡了”
小丫頭說完就拉著桑稚朝閣外跑去,來而不往非禮也,她朝外跑時還將兩顆陷山雷丟到了老君閣中,一顆在朱合腳下,一顆丟到了高處的平臺之上。朱合自然認得這陷山雷,他來不及多想,一腳踩碎了閣中以瑪瑙琥珀點綴的金貴地磚,狠狠將小圓球踏進了地下,一聲悶響與炸響齊至
朱合腳下一震,碎了幾塊地磚,算是輕松化解了陷山雷,只是損失了些錢財,要知道老君閣也就大門口的六塊平磚之上嵌有瑪瑙琥珀,足以見得其珍貴之處。
樓閣之上轟然炸響,碎木磚瓦橫飛,一片狼藉,伴隨著哀嚎慘叫,定有不少人受了波及。陳玉知瞧著眼前一幕,笑道:“你這小丫頭,使陷山雷的手法倒是越來越純熟了。”
朱合眉梢搐動,如此一鬧這些天的安排便算是付之東流了,他本欲借今日與廟堂靠得更近一些,但此時人潮混亂,更有許多官員受了傷。他一步踏出,欲擒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小輩,亦要將“鼎爐”搶回來。
陳玉知三人早已蓄勢待發(fā),一路上山皆在暗自積聚氣勢,見朱合襲來,齊齊出上一招,三股威勢雖沒有合并,卻也不遑多讓。來襲之人才出老君閣,便又被震得退回了原先碎裂的瑪瑙地磚之上。你來我往間,雙方都是摸清了敵人的底細,青衫左右各瞧了一眼,面容冷峻。
三人全力一擊僅是將這老家伙震退,其境界可想而知,果然是道法自然,雙修之法雖讓人不齒,但亦不容小覷。而朱合卻是冷哼一聲,三個小輩實力還不錯,每一人單獨拎出來都要比自己的兒子強,但小輩就是小輩,無論多么天資卓越,總還是需要時間去成長,經過幾番雕琢才可成器。自己年過花甲,經年累月與鼎爐行雙修之法,體內真氣渾厚無比,雖說無法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但今日自己若能汲取圣女體內的特殊寒毒,定能讓境界有質的飛躍,而后再活上一甲子都不成問題!
樓閣之上,陳景行立于欄桿后云淡風輕,有逍遙生在一側護衛(wèi),他自然不懼這等小場面,若是這個儒生連這些小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便沒有資格留在自己身邊。蟒袍男子盯著閣外青衫目不轉睛記得兒時兩人還一同玩耍,雖不是母胎同胞,卻都姓陳,那時候兩人頗為熟絡,不知從何時起漸漸疏遠了起來,仔細想想,似是從他母妃病逝后便再無交集了,如此也好,皇室本就無情無義,都以爭奪江山皇位為初衷,沒有手下留情可言!蟒袍男子佩服陳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