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支繡花針如鴛鴦湖棹歌,串著紅線層層交織,齊齊涌向陳玉知。
青衫立于原地,影動身止,青蛇亂舞亦是鋪天蓋地,這一招極其耗費真氣,乃是青衫借著當時聚氣大圓滿境界的契機所創,特別是服用薊靈蠱蟲后,那用起來才叫真正的揮霍!百穴枯竭后青衫鮮有用此招之時,但今日這繡花針來勢洶洶,他可不想落得與江城一般的下場,故而拼死抵御。
陳玉知當年境界太低,在盤陽時也看不透曹宣兵的境界,但此時今非昔比,一眼就可洞悉曹宣城的偽通幽之境,故而才敢橫劍與他一戰,就算自己不是宦官的對手,還有小雜毛在一旁策應,全然不用懼怕。
“曹院首,在家刺繡織布多好,為何要跑出來與男人拼命?”
陳玉知揮劍間還不忘譏諷,惹得曹宣城破口大罵,彈指力道又加強了幾分,李溪揚見陳玉知抵御的有些吃力,譏諷這招又起了反效果,喊道:“讓我來!”
青衫將劍勢斂去,臨危不亂,笑道:“又要三叩首了?”
“去你丫的!”
道袍踏罡步斗,將桃木劍狠狠插在了地上,兩手下雙指交錯,繼而相疊,念道:“云笈七箓,玉壁橫天!”
正統道藏之勢看不見、摸不著,卻可讓繡花針無縫可入,陳玉知見小雜毛又耍了新招式,言道:“小雜毛,你有這手段干嘛不早說,害我白費了這么多力氣!”
“我倒是想啊,誰叫你這么快!”
“你說誰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繪聲繪色,全然是在刺激曹宣城,楊鹿禪與聶良臣站在一旁不敢動手,生怕又遭了青衫毒手,卻在院首的一聲呵斥下朝兩人而去,陳玉知本沒有起殺心,自從定北一役后,準確來說是在邙山與李三問一別后,渾身殺念淡了不少,平日里皆以悲憫之心待人,然今日這莽夫一拳打死了隋千,血債血償總是要的。
劍芒一閃而逝,普普通通的一劍封喉,拳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倒于地面,聶良臣五劍皆斷,雖毫發無傷卻已失了戰意,此后武道境界將止步于此,永遠都逃不開望山樓的陰影。
此一劍并未動用無影青罡,亦沒有添上無鋒劍意,乃是陳玉知憑境界感悟隨手為之,隱隱有了些天道軌跡,李溪揚瞧在眼里,嘆道:“你這家伙,不聲不響又跑到了我前頭”
陳玉知瞥了瞥老宦官,譏諷道:“不跑快些等著被某些陰陽人欺負嗎?”
“陳玉知!”
曹宣城陷入了瘋狂,他揮手一抓,將身上一襲院首長袍撕去,數不清的繡花針漸漸聚攏,原先的紅線早已崩裂,數百針尖寒芒乍現,曹院首拈花指重彈數次,一針蓄勢后掠向玉壁橫天,沿針兩邊地表朝兩側裂開,針芒入玉壁半寸!
小雜毛見勢不妙拔出了桃木劍,將道藏之勢歸于劍尖,點對點硬抗曹宣城全力一擊。但對方畢竟有了通幽境界的感悟,饒是登真隱訣再厲害也無法逆天。
陳玉知瞧得出小雜毛有些力不從心,連忙起勢一劍點于前,雙劍抵針芒,兩方不相上下,曹宣城笑道:“你們擋得住嗎?”
院首抬起手臂步步向前,每朝前一步針芒便強上一分,三步之后青衫與道袍已是強弩之末,曹院首并不著急,獰笑道:“陳玉知,我今日便要讓你嘗嘗被閹的滋味,哈哈哈!”
青衫額頭滲出了冷汗,他沒想到這老家伙如此惡毒,亦不敢想象落在他手里后的場景花骨在一旁默不作聲,只為了等一個機會,使飛刀便是要一擊必殺,一但失去先機就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而飛刀有兩種手法,乃是直飛于旋飛,又有四種握法,乃是拇指控、食指控、掌控、劍指控,變化無窮且與飛刀的種類息息相關,他本想等曹宣城再踏前幾步后動手,但聽聞其想要閹了陳玉知后,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起
鈍骨飛刀于劍指間不斷蓄勢,陳玉知瞧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