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眾人人手持鑌鐵棍,與廬江的閑散風格截然不同,齊門棍郎許妙言匆匆找到了院首,見沒有外人在,言道:“爺爺,盤陽總院傳來消息,竭力尋找陳玉知的蹤跡,你看要不要再多派些人手外出巡查?”
這許妙言對陳玉知懷恨在心,當日十里杏林之恥棍郎銘記在心,今朝終于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怎會輕易放過?
金色鐵棍杵在一旁的木架上,許顯德搖了搖頭,言道:“妙言,眼光要放長遠些,別老揪著一件事不放,這樣對心境也沒有好處,陳玉知在廟堂已經成了過街老鼠,想報仇不必急于一時,你先把侯乙編鐘給我搞到手再說!”
“劉益師那個老家伙油鹽不進,這幾日索性閉門謝客,除了撕破臉皮怕是沒別的路可走了。”
許顯德冷哼一聲,怒道:“他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的太常?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院內都是齊門中人,辦事干凈利落些,別留下話柄讓人嚼舌根!”
許妙言點了點頭,問道:“爺爺,你為何對侯乙編鐘如此上心?”
“六韜通典記載,侯乙編鐘分三層,鈕鐘一十九、甬鐘四十五、镈鐘獨鳴,鐘體共有銘文三千七百五十五字,記錄了樂律破陣之法,乃是金篆玉函陣法一道的克星!以前不動手乃是生怕牽連到齊門的聲譽,而如今有國子監這把大傘做幌子,任憑誰都不會想到此事與齊門有關。”
許妙言點頭若有所思,當即召集院眾打算連夜動手,早些奪得編鐘也可繼續搜尋陳玉知的下落。
劉益師乃是前西蜀太常,司職禮樂社稷,當年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只是歲月匆匆、江山更替,老太常回到了下沙頤養天年,卻沒承想有人打起了侯乙編鐘的主意,這祖傳之物怎可拱手讓人?只是不論齊門或國子監,他都無力對抗,只得以閉門謝客姿態拖延幾日,在暗中收拾家當打算離開下沙這是非之地。
夜深人靜,許妙言帶人潛進了太常府邸,見空無一人后勃然大怒,前堂燭火已滅,卻仍有淡淡余溫。
陳玉知三人吃飽喝足,打算繼續連夜趕路,才出林中便瞧見一隊人馬行色匆匆,數駕馬車的車轱轆在泥地上留下了深痕,可觀所載之物有些分量,只是這群人不像鏢師,亦不像江湖中人,這摸黑趕路一副舉家遷移的態勢,基本可以猜出些大概。
李溪揚言道:“人多眼雜,還是換條路走吧。”
“此處前往郁林方向皆是山路,只有這一條官道而已。”
陳玉知顯然在山林里憋壞了,一副不樂意的樣子,言道:“我們離遠些走便是,這大半夜有人在前面開路多好,若前方有人盤查也能拖延些時間,如此好事你怎么想不通透?”
“行行行,你說什么都有道理。”
青衫拍了拍少年郎,問道:“小骨頭,我說得對不對?”
花骨重重點了點頭,笑道:“有點道理!”
李溪揚無奈,這一路兩人搭檔唱雙簧,總能在三言兩語間把自己弄得啞口無言,他也懶得理會這兩人,索性獨自朝前走去,嘴里碎道:“夜是燈火不休,你倆惺惺相惜,道爺我惹不起!”
說惺惺相惜也談不上,只是花骨總喜歡順著陳玉知,而青衫也喜歡借少年郎擠兌小雜毛,樂在其中。
一陣腳步自遠處傳來,三人早早便躲了起來,陳玉知見一群蒙面之人手持鑌鐵棍,總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李溪揚囑咐道:“陳玉知,咱們就別湊熱鬧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青衫豎起了三根手指,保證不出手暴露行蹤,這話音剛落卻又朝前摸去。
笑道:“看看,就看看而已,絕對不動手,騙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