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斂一人盤旋于空,四位師兄皆立在了青衫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兒。
李溪揚也是道人,今日得見武當五人感慨萬分,其中更有一人乃是他仰慕多年的張曼青。想到此處不由松了口氣,如此也算是得救了,真是險之又險,他嘆道:“陳玉知,你還撐得住嗎?”
青衫沒有回答,那自然是撐不住了,花骨眼眸血流不止,早已倒在了地上,堪稱慘烈。
王束殿負手而立,映了一縷金光給少年郎,一息間便止住了血跡,能將至剛至陽的金光咒用到這等境界,若陳胤偵在一旁瞧見了,也定會夸贊兩句。
曹宣兵盯著武當四人冷笑不已,他雖深居宮中,卻對江湖之事頗為了解,當日呂靈匣與王越在盤陽城外各出一劍,雖沒有驚天動地,卻讓老宦官記住了年輕道人,事后也與王越有過短暫交流,稱其為當代劍道扛鼎之人,前途無量。
“武當也打算來摻上一腳?”
長幼有序,王束殿一臉淡然,言道:“陳玉知與武當有些淵源,可不能輕易折在荊西。”
“若我今天非殺他不可呢?”
李道子三尺之上懸著五道符箓,其上真意雖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但在曹宣兵這等修為之人眼里,符箓猶如五個絕世高手一般,一旦出手必然驚天,他森然道:“那就先過我們這一關!”
呂靈匣瞧了瞧跌在地上的陳玉知,方才青衫三人合力斬出的一劍頗為驚艷,若不是老宦官憑借洞玄巔峰的修為抵御,只怕也討不到好處,他覺得陳玉知走得很快,每次見面都給人一日千里的感覺,道人相信總有一天青衫會站在江湖穹頂,而這途中的磨難是必不可少的。武當眾人本可再早些趕來,但若是來得太早,那驚艷一招便不會存在,在恰到好處之時順水推舟,方能讓陳玉知更進一步。
曹宣兵將洞玄之勢展開,方才是欺負小輩,他從未展露崢嶸,但此時卻不同,武當四人皆有與自己一戰的能力,今朝以一敵四,老宦官知曉沒有勝算,但只要能以雷霆之勢擊殺陳玉知,那便足矣。
殺意彌漫,驚得紀南百姓瑟瑟發抖,老宦官終是祭出了繡花針,雙手握拳,指縫各有五針出現,十針齊飛的場面說不上聲勢浩大,卻在無形中絞裂了狼藉一片的地面,此一招曹宣兵用盡全力,只求能撼退武當四人一息光景。
這老宦官的想法誰人不知?王束殿金光覆體,一步朝前獨攬十針,做了大師兄該有的表率,繡花針被一團金光碾得粉碎,曹宣兵不由大驚,繼而一爪探出,欲先將王束殿斃與手下。
武當幾個師兄弟素來手足情深,雖在山上一同生活,卻鮮有出招比試之時,乃是各悟各的道,誰都不打擾誰,今日有幸沾了陳玉知的光,幾人共同迎敵,那自然是誰都不愿讓著誰,都想好好表現一番。
李道子袖袍輕揮,風輕云淡間卻是云舒云卷,五道符箓齊齊轟向了曹宣兵,他可不怕誤傷了近在咫尺的大師兄,若金光咒如此脆弱,那對方這些年的暗自苦修豈不是浪費了。
奔雷符、螢火符、風繚符、青木乙罡、庚金亂石。
五符之后沒了曹宣兵的蹤跡,身前多出了一條鴻壑,紀南城一方大地顫動不已,李道子依舊淡然,揮袍間又祭出了五道相同符箓,全然是一副要取老宦官性命的樣子,這陳玉知也算半個武當之人,豈能說欺負就讓別人給欺負了?若是讓自家師傅知道了,還不得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這場子定然要找回來!
李道子問道:“怎么樣?五符齊驅乃是我近日所悟,可還入幾位法眼?”
王束殿言道:“師傅早就說過,你在符箓一道的造詣早晚會超過他,師兄也替你感到驕傲。”
剩余兩人并未多言,但眸中神色卻說明了一切,玄甲龍騎與李沐梁瞧得清楚,這武當的道長簡直就是陸地神仙,舉手投足間便可開山裂地,面對此等修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