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里坡行去,直至九宮之外被人攔截,漠北殺手裝束與中原大不相同,大多都以紅衣為主,乃是隱喻修羅送人魂的意思,而漠北殺手也更為囂張跋扈,他們從不會蒙面遮掩。
齜牙小兒冷哼一聲,露出齙牙碎道:“九里坡誰最能打?”
見來者鬧事幾個紅衣殺手紛紛拔刀亮劍,誰知對方全然不懼兵刃劈砍挑刺,忽而幾拳便把所有人撂倒在地,又喊道:“九里坡誰最能打!”
紅衣殺手爬不起來,也不敢爬起來,生怕這齙牙小兒又會對自己拳打腳踢,忽而一股冷意來襲,龍伯踏空而來,雙手負于身后,問道:“何人膽敢擅闖九里坡?”
龍伯問出話語后才瞥了瞥下方所立之人,頓時冷笑一聲,譏諷道:“不用回答了,齜牙小兒這一口齙牙漠北獨有!你這小家伙想尋死?”
“你就是龍伯?”
齜牙小兒言簡意賅,且并沒有把對方當成長輩有所謙卑,反而還學著對方冷冷一笑。
寒月匕冰冷異常,九里坡最強之人稍稍挑眉,也全然是沒有把齜牙小兒放在眼里,故而也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言道:“老子沒興趣與你這種小輩較量,就算贏了也會被人詬病成勝之不武,快走吧!”
齜牙小兒一臉興奮,緊握雙拳崩裂了一身衣衫,桀驁笑道:“所以你就是九里坡最強之人,龍伯?”
龍伯沒有回答,冷冷盯著一口齙牙心生厭惡,殺意瞬息外放。
齜牙小兒與龍伯不斷交手,鐵臂銅骨碰撞之聲不絕于耳,他不斷墜入地面又不斷爬起,周而復始許久都未能迫使對手拔出寒月匕,胸口原如羅漢一般的不敗金身也滲出了血跡……
九里坡之外的動靜頗大,陳玉知探手遮陽,疑惑道:“竟有人比我們還要著急?只是這胡沖亂撞的樣子怎么瞧都只能挨打……”
“齜牙小兒是在靠龍伯鍛體煉境,每一次重傷都可突破極限。”
祁山郎解釋了一番,白衣女子率先朝九宮之外走去,最后回眸瞥了陳玉知一眼,言道:“小心!”
見小公子走遠,青衫拔出千梧桐,抖了抖墨綠刀身卸下碎布條,自嘲一笑:“初入漠北行善事,也不知良人當歸否?亦不知往昔血債能平否?更不知一條小命焉能無恙否!兄弟們且放寬心,小爺修為平平卻敢替你們挨刀子,就算白刃進、紅刃出也無妨,走走走!辦完正事再飲酒……”
花骨與茅山小道咧嘴一笑,白狐靜坐肩頭眺望遠方,青衫一人率先朝九宮而去。
祁山郎一手輕負古稀年,一季初春九宮寒,他笑道:“知世故而不世故,善自嘲而不嘲人……青衫黑劍千梧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