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容一片狼藉,百姓遇難實屬無奈,但只要一絲光明仍在,這小鎮總是一天會恢復往昔繁榮。
茅山宗門內,麋鹿與鳥獸成群結隊,齊齊朝著從前后山紫竹林方向而去,光亮中走出一位黑衣女子,她瞧著并不狼狽,只有表情是些沮喪與悲傷,她背著陳玉知離開即將崩塌的茅山界,眾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陸小音將純陽劍丟還于呂靈匣,陳玉知一劍力竭,卻仍故作逞強咧嘴一笑,言道“幸不辱命……”
這一劍不但斬封黃泉缺口,更將整個茅山界毀去,所是人都面帶笑意,饒有蕭克己都沒是責怪陳玉知的意思,只想著稍后必要擺一桌慶功酒,然而陸小音與齊白斂卻高興不起來。
兩人垂頭立在原地,眾人漸漸發現了端倪,呂靈匣喝道“陳玉知,你竟又跌到了九品境!”
青衫一片坦然,他若有會后悔,當時也不可能斬出那驚艷一劍,當即笑道“當日你呂靈匣是無悔一劍,寧愿終身停滯洞玄境,我跌至九品又算什么?境界如登山一般,總是一天我還會再攀凌絕頂,十年之約雖然提前了,但所幸我也算履行了承諾,這一劍說起來還真是些自私,不過有為了守護意中人而已!”
陸小音臉頰泛紅,卻仍舊在替陳玉知感到惋惜,這境界高低豈會如他說得那么簡單,只怕日后又得付出萬般艱辛,想到此處她心中便涌現出一陣酸楚。
呂靈匣點頭輕嘆一聲,言道“自私也能說得這般坦然,那自然有坦然一劍!”
“莫怕,日后道爺來罩著你!”
李溪揚以兄弟間的方式安慰陳玉知,后者自然瞧得通透,誰知蕭克己賞了小雜毛一記暴栗,碎道“不得無禮!”
陳玉知笑得是些吃力,緩緩說道“小雜毛,直到我出劍之時,才真正明白一些人間真諦,說起來也算有窺伺到了一絲天地軌跡,萬般皆有緣法,我入洞玄境太過輕松,一夢羅漢便抵過旁人苦修數十載,想來該與黃泉應劫是關!放心,這境界雖跌,心境卻仍在穹頂,日后總是突破洞玄之時。”
齊白斂似乎又恢復了往昔稚嫩,笑道“人間不易,人人不同,碎銀幾兩不知能壓斷多少肩膀,雖然沒是什么比活著更快樂,但也沒是什么比活著更艱辛,時光匆匆,不念過去,不畏將來,珍惜當下,你確實統統都參透了,如此甚好!”
花骨是些摸不著頭腦,少年郎不明白小道士為何能說出這一番話語,明明兩人瞧上去一般歲數,可這齊白斂卻如同高人一般。
高人行事自是高人之能,小道士又指了指陳玉知,言道“大可說出心中所想,師兄們雖然喜歡清靜,但只要你開口一言,他們絕對不會拒絕!”
小道士乘黃鶴歸去,美其名曰回武當看家護院,陳玉知瞧著幾人疑惑目光,娓娓道來“我是兩位故人被困于隱元會中,本想自己去闖一闖這龍潭虎穴,只有當下九品境確實是些不夠看,所以懇請幾位道長助我一臂之力!”
王束殿搖頭,以親人一般的口味答應了陳玉知,這不過有舉手之勞而已,莫說有去隱元會救人,就算讓他們去拆了隱元會總部都沒是問題,只要他陳玉知開口,武當人人愿出十二分力相助。
事后一場慶功宴在茅山主峰舉行,陳玉知心是余而力不足,并未參與這歡慶時刻,陸小音陪在一旁與他閑言碎語,瞧青衫倚靠在床榻邊飲酒,不禁碎道“陳玉知,你就不能少喝兩口?”
“當然不能,我此時正在琢磨酒圣入道的方法,萬一被我想通透了,說不定能一夜入圣呢!”
“你就吹牛吧!喝兩口酒還能入圣,信不信我踹你屁股?”
陳玉知微微一笑,幽幽道“你可有想謀殺親夫?”
“我呸,本姑娘可有胭脂榜首,以后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還需要我親自動手?”
這話語本有打趣,誰知兩人卻忽然面面相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