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知早早便回了別院,夏末晚前還留有些許夕陽余暉。
一桌子人圍在一起,陸小音好奇“今日別院外為何如此吵鬧?”
青衫一口米飯險些噎著,拍了拍胸口,訕笑道“沒事兒……”
女子們瞇起雙眸盯著陳玉知,瞧這家伙的樣子便知道有貓膩,從正午起墻外便不斷傳來打斗之聲,若說與陳玉知沒有關系,任憑誰都不會相信,陸小音自然知道那一群庸人為何來此,卻也沒有道破天機,而單兒則有些疑惑。
雙兒心思最是成熟,亦如同一位大姐姐般細心,她抿著嘴巴偷樂,小聲碎道“醋壇子。”
次日一早,陳玉知從別院里搬出一把椅子,就這么往大門口一坐,手中清茶尚有余溫,瞧著大街上一片狼藉,不禁嘆道“這清晨的茶還真比深夜的酒甘甜……”
沒過多久,這青衫面前又站滿了人,與昨日相比并沒有什么區別,只是個個皆鼻青臉腫,讓人瞧了哭笑不得。
陳玉知此時像極了地主老財,哪有護院該有的樣子?而眾人卻有求于他,自然敢怒不敢言。
“看來昨日并沒有人技壓群雄,真是一群沒用的庸才,如此怎能討我家小姐歡心?”
有人問道“那您覺得應該如何?”
青衫正欲回話,不料別院大門緩緩打開,一位黑袍女子跨過門檻,如仙女下凡一般令人癡醉,她沒有多瞧一眼陌生人,而是走到陳玉知身邊,朝他吐了吐香舌,隨即蜻蜓點水一吻于男子側臉,又款款轉身離去,悄悄關上大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繼而怒罵聲響徹云霄,“臭小子,你耍我們!”
“夏”字亭中,三女捧腹笑得花枝亂顫,連雙兒都佩服陸小音這招使得巧妙。
陳玉知輕嘆一聲,本還想與這群傻瓜再多相處幾日,這一來便徹底沒戲了,他端著茶杯謙卑有禮,卻又說了句極其囂張的話。
“耍你們又如何!”
“你與陸姑娘究竟是什么關系!”
陳玉知抬手緩慢掀開茶盞蓋子,一股劍意霎時彌漫,一整條大街盡是濃郁劍意,風起于青衫足前三寸,他們退了又退,再也沒人敢多嘴一句。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們猜她是我什么人?”
青衫又將蓋子合上,劍意轟然炸裂,所有人皆倒飛而去,雖不致命卻駁了顏面,力道控制在恰到好處之間。
“以后莫要來此喧嘩!”
陳玉知說完便也進了西湖別院,隨后江湖上便出現了一些個傳聞,不知真假卻也不似謠言。
傳聞胭脂榜第一的女子已經心有所屬,而這令人羨慕的男子便是陳玉知,曾經將中原江湖攪得天翻地覆之人,如今他從漠北歸來,不但與陸韻定居在西湖別院,身旁還有兩個不知底細的女子,世人只知曉她們的容顏亦是傾國傾城。
徽州禹洪,百曉閣總閣。
傍水亭榭中立一條荷葉道,行于其上而不跌,再過嶙峋假山可見一處桃源小筑,君末冊合上籬笆欄正欲離去,卻又停下腳步朝里面望了望,一聲輕嘆后快步離開。
這老閣主年事雖高,但以往卻從未展現過暮態,料事如神堪比仙人,可近來卻身體抱恙,君末冊替他尋了許多名醫都是未果,就連岐黃名醫都束手無策,這百曉閣雖不是軍營宗門,但若是沒了主心骨統籌,亦會出現許多問題。
當下話事之人乃是副閣主秦椅嵐,中年謀士平日里張弛有度,在修為上亦有著不俗境界,執掌百曉閣后一切循規蹈矩,似乎并未有負老閣主的囑托,只是君末冊卻覺得他有些問題。
禹洪有王名陳立,乃是當朝三皇子,自打裂土封王后便久居禹洪不出,一條條免稅負,善農耕的立法不斷革新,在徽州口碑甚佳,然他君末冊一日見禹洪王與副閣主相談甚歡,便從其中嗅到了一絲腐朽味道。
百曉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