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堯見她苦笑,又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能不再執(zhí)著于過去是好事。單身男女嘛,有生理需求很正常。”
江半淡淡嗯了聲,和他睡也不代表就真的不再執(zhí)著于過去了。
“明晚大學同學聚會,你去不去?”
“同學聚會?”
“對啊,往年叫你你都不參加。怎么樣?給個面子?”
賀堯是他們的班長,聚會由他組織;前些年因為在緬甸工作繁忙,兩個國家來回跑,聚的次數(shù)比較少。
這次好不容易休假一回,同學群里都叫嚷著要一起吃頓飯,他實在不好推脫。
江半想了想“好啊。”
她在學校時,其實和班里的同學混得并不怎么熟悉,整天除了衛(wèi)滿就是衛(wèi)滿,沉浸在二人世界里,黏膩地像連體嬰兒;他們選修的是旅游管理專業(yè),除了必要的課程,大部分時間都偷溜出去游山玩水了。
聽起來很瀟灑,但因為窮學生沒什么錢,所以他們不得不多做兼職;就算結伴去玩,近一點的能走路絕不坐車,遠一點的能搭順風車就絕不花錢買票;
每逢假期,兩人背著碩大的旅行包,從這個城市再到另一個城市,一路走走停停,欣賞著各色風景如畫,再累也樂不思蜀。
她和他都是糙漢子,沒那么多講究;夏天被曬得皮膚黝黑,冬天被凍得唇皮干裂,可因為年輕,面容總是朝氣蓬勃的,仿佛是老天爺不忍心添陳過于濃重的雜質和風霜。
偶爾登陸久不用的qq,打開空間日志和相冊,花花綠綠的膠片合影一張張劃過去,是片段的層疊;她和他的審美實在太雷同,總喜歡過度的曝光和強烈的對比度,色溫的極端和顆粒的濃重,照片沖刷出來,還有幾分藝術海報的美感。
相冊有定位的功能,界面上密密麻麻的紅紅的小點,在公雞形狀的地圖里,逐漸串聯(lián)完整;那是他們一同仗劍走過的天涯,一同留下的腳印。
雖然和班里同學不常打交道,但因為他二人的戀情,艷羨地不行。名字合拍,靈魂也合拍,都笑稱為神仙眷侶,甚至是推上風云一度的情侶楷模。
衛(wèi)滿出事后,有些同學消息沒那么靈通,在群里聊天,問他們什么時候結婚請喝喜酒,她看著那行字,半天也回答不上來。
可能是賀堯私聊了那同學,從此之后群里就再也沒有提及過衛(wèi)滿的名字。
時間越來越久,群里每天依然熱熱鬧鬧。有人說升職了很開心,有人說跟女朋友分手了,有人說大城市實在呆不下去想回老家了,有人說今天的天氣真晴朗,有人抱怨,有人嘻嘻哈哈。
江半默不作聲地潛水,在一群舊人的或歡喜或憂愁里,唯獨不見了屬于她的那份。
他的qq已經注銷了,所有社交軟件的頭像都變成了灰白,亦或者變成了陌生人,不會再使用她的自拍當背景頭像;他是衛(wèi)滿,他又不再是衛(wèi)滿,他只是一份死亡醫(yī)學證明,一個墓碑上簡短的名字,一壇腐朽的骨灰。
賀堯開車送她到樓下,瞄了眼公司門口的招牌,問“怎么換了這份工作?”
江半笑了笑“跨界擇業(yè),也算是挑戰(zhàn)自己吧。”
她是衛(wèi)滿都是旅游管理出身,畢業(yè)后選擇的是導游,做了兩年,直到
“中午下班我請你吃飯。”
“應該我請你,就當給你賠罪,哦不,是接風洗塵。”
賀堯點點頭,笑道“好。”
江半剛到電腦桌前,屁股都還沒坐熱,陳嬌嬌賊兮兮地湊過來“你最近桃花運挺旺盛啊?快說,剛剛那個開保時捷送你來的男人是誰?”
“朋友。”
“真的就是朋友?”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
“你啥時候有開豪車的朋友了?”
“”
江半想了想,賀堯也是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