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被他這一通憤慨的控訴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哂笑“那你下次記得提醒我啊。”
“提醒你什么?”
“不要喝醉。”
“我就不該讓你喝酒!”
陳凌也忿忿地說完,解開了圍裙,鉆進被窩,兩腿一蹬,被褥一蓋,狗皇帝就寢似的“我要睡覺!”
“好好好,你睡吧睡吧,辛苦你了。”
“你陪著我!”
“我都睡踏實了還陪你躺一天?那四肢不得退化了么?”
“我不管!”
江半“”
她兩眼定定地望著天花板,看了看箍著自己腰身的胳膊,正思忖是該溜之大吉還是陪這狗皇帝睡幾個小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叮鈴咣啷響。
其實樓層與樓層之間的隔音算好的,但這聲音既然能傳上來,說明威力足夠大,說明大事不妙。
“我下去看看。”江半甩開狗皇帝,一溜煙兒沒了人影。
陳凌也懵里懵懂地望著空蕩蕩的臂彎,似乎不敢置信我剛剛是抱了團空氣嗎?這女人消失的速度怎么比龍卷風還快?
江半的第六感向來準確,確實是大事不妙,相當的不妙,因為她“噔噔噔”幾步跑下樓,就見到一小丫頭片子叉著腰潑婦罵街似的——
“我媽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跟別的老女人好上了?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花我媽的錢住我媽的房子泡除了我媽以外的女人?希望你們這對狗男女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飯噎死下雨被雷劈死總之就是不得不好死!”
她登時驚呆了,沖進家門又看到房東和蝴蝶飛飛倆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垂著腦袋不敢吱聲,任由小丫頭片子粗聲訓斥。
秦蘭是坐著的,眼圈泛了層紅,不停拿手抹淚。
江半急忙拽過那小丫頭,把她揪著提出了門外,冷靜自若道:“我是她的女兒,大體意思我聽明白了,給我五分鐘,五分鐘之后我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小丫頭一愣,她的動作太迅速,語調太沉靜平淡,倒顯得自己罵街的模樣太丑陋,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江半沒管她,關緊了房門,正打算好好盤可盤可倆人具體情況,可全都被秦蘭的突發病給打擾了。
秦蘭本就是自傲自尊要面子的剛強性格,被對方一小丫頭指著鼻子侮辱了半天,又氣又急,偏偏無法反駁,這急火攻心,連帶著屈辱和自我厭惡,各種情緒萬花筒似的齊齊迸發,一下就把她給撂了。
看她順著沙發滑落在地,身體開始抽搐,江半忙不迭去攙扶,一邊指揮房東叫救護車,一邊隨手取了毛巾塞進她口中以免咬傷舌頭,隨后緊緊按壓著她人中。
場面開始變得混亂,她一套動作卻行水流水巍然從容,面上未顯半分緊張和不安,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地有多快,冷汗貼著背脊爬上來的感覺有多冰涼。
約莫是見過了五分鐘了,那小丫頭踹開門闖了進來,見到屋內情況,一時又慌住了手腳。
江半如今壓根來不及搭理他們父女倆,只內心一個勁地默默祈禱。
陳凌也在暖和的被窩里躺地懶洋洋的,睡意朦朧,可樓下突兀的嘈雜在一瞬間內趕跑了所有瞌睡蟲。
他穿戴好衣服,“噔噔噔”往樓下跑。
剛出拐角,就看到幾名醫護人士抬著擔架走了出來,隨著視野的寬闊,他看清了擔架上的人臉,驚了驚,潛意識去尋找某人。
因為樓道狹促,江半只能緊隨其后,到了門口,他才看見她,眉宇凝重,說不出的擔憂和恐慌。
陳凌也撥開擋路的無關人員,上前抱緊了她,貼在她耳邊溫柔道“會沒事的。”
小丫頭緊張不安地盯著“手術中”三個字,手指頭都快咬禿嚕皮了,她又回眸望了望相擁的倆人,眼瞳一亮,突然發現那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