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悶悶地說“我不想獵奇。”
江半重新拾起了鉛筆,往字謎塊涂涂畫畫,狀似無意道“你對謝衍有意思啊。”
“嫂子!”他噌的一聲站起身來,兩只眼睛既是憤慨又是別扭地瞪著她。
“喏,你現在就是典型的惱羞成怒。”她不由失笑“說中心事了?怕什么?反正這兒就你我倆人,我也不是什么大嘴巴,一定替你保管好這個秘密。”
“衍哥是我哥們!好哥們!我才沒有像你說的什么什么有什么什么”說到后來嗓音是越來越低,越來越虛,到了末尾幾近未聞。
江半低著頭琢磨數列,不以為意道“隨你怎么說吧,反正你的表現都出賣你了。人有三種東西是藏不住的,貧窮、咳嗽和愛,你越想掩藏,就越欲蓋彌彰。”
“我——”
沈七氣憤難當,想反駁又反駁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能選擇橫沖沖地跑路“我不陪你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拜拜,晚安。”
江半看著這小屁孩拄著拐杖雄赳赳、氣昂昂地消失在視野范圍里,悶聲笑了好一陣。
她幾組字謎做得差不多了,某人卻依舊沒有回來。
興許是精疲力盡,她發了幾條詢問的短信后,在等待中靠著抱枕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女人第六感的敏銳度,一直以來都是全人類所敬佩、驚嘆的,透過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訊息,預知將要發生的事情,想必,這就是大多數男人畏懼卻又渴望得到的。
江半在昨晚迷迷糊糊昏睡之際還看了眼手機,沒回復短信,人也沒趕回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又消失在她眼前了。
第三次無緣無故的消失,徹底在她翌日清晨醒來、環顧了一圈病房發現無蹤影、打了幾個電話發現沒人接、短信停留在昨日自己發送的畫面等等一系列事實之后,得到了最充足、最有力的證實。
說實在的,江半心底不可能沒有怨氣,相反,這回的怨氣遠比前一次還要深、還要濃,他什么時候消失不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不見人影?
她不關心他是否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亦或者是躁郁發作了,因為她如今壓根分不出心神來搭理,她總不可能拋卻躺在icu的生母,轉而去尋找他安慰他什么的。
她現在就像艘超載的船,已然堆積了兩座重量級的大山,堪堪有沉船溺斃的危險,可老天爺似乎就想眼睜睜看著她溺斃,落井下石的又送來了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