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機場。
江半坐在候機廳內,最早返程的一班是明天9點整,她得在這兒勉強湊合一晚。
她給陳凌也打了幾個電話,沒接,最后只能發條簡短的消息——我回來了。
大概在10點鐘左右,電話回撥過來,剛接通,一種含了壓制不住的欣喜的暗啞嗓音乍起:“姐姐!你真要回來了?!”
僅憑這一句,江半都能感同身受到他此時此刻的興奮了,她彎了彎唇角,巧笑嫣然:“是呀,明天9點多的飛機。”
陳凌也掐指一算:“以你那邊的時差是差不多明天晚上的時候,換了淮城那就是晌午了?!?
江半笑意止也止不住:“是呀。”
陳凌也暗自思忖一番,稍微從這驚天喜訊緩過神來一點兒了,神秘兮兮地道:“姐姐,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么禮物?”
“等你明天回來了就知道了?!?
他故意要賣關子,江半也不刨根問底,索性就將這份神秘感保持到見面的那刻。
“姐姐,我給你發個地址,你下了飛機,就來這。”
說著消息界面便多出了行具體地址——香榭大道第九幢303號。
江半笑問:“這是什么?別不是什么歡迎派對又或者...”
陳凌也嘿嘿笑了兩聲,還是道:“等你回來了就知道了?!?
嘁,小樣,我還不信我查不到。
江半掛掉了電話,在查還是不查之間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將那串地址輸入了淮城地圖,標記的是座會堂,cbd地段,日租費用還蠻高的。
點進去具體的會堂圖片一看,裝潢奢華大氣、莊嚴肅穆,評論里許多新人結婚選了此場地、表示效果非常不錯。
等等...結婚?!
江半心神一滯,大腦好似卡殼了,不知該如何思考。
不會吧?真的不會吧?會有這種可能性嗎?他是要干脆來個現場告白求婚然后結婚一條龍?還是別的什么呢?
江半一顆小心臟撲咚撲咚跳個不停,幾乎就要從胸腔內蹦出來了,劇烈的心跳聲如擂戰鼓,不斷地充盈于耳。
她端坐在只有寥寥幾人的、冰冰涼涼的候機廳內,手心卻薄汗涔涔,神經緊繃著,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腦補著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他要是真求婚怎么辦?自己應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較合適?他會西裝革履、單膝下跪、將那枚精致的小禮盒展現在自己眼前么?戒指帶不帶鉆?夠不夠分量?能不能亮瞎別人的眼?
答應還是不答應?都腦補的如此激動且到這種程度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會更傾向于前者。
倘若他不是求婚、單純搞個烏煙瘴氣的歡迎派對又或者別的呢?
他年紀輕輕,不像自己都28奔三了,應該不會想那么快步入婚姻殿堂的吧?現在社會的年輕精神小伙都比較愛玩,說不定他真的只是搞個什么儀式,請一堆狐朋狗友來慶祝呢?
思及此,江半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為了避免自己的希望落空,也為了避免這種失落不斷放大,江半選擇硬生生掐滅了腦補的進程。
可這種思想就跟野草似的春風吹又生,她不得掏出了平板找了部最最最恐怖的電影,以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邊看還一邊念叨著: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別想了別想了別想了...
于是江半就這樣,神棍附體般的熬過了一整晚,終于登機,踏上了返程之路。
在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時,她看著窗外還多念叨了一句:陳凌也啊陳凌也,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啊。
......
江半一落地便直奔香榭大道。
四月一日天,花稀葉陰薄。
雖無和煦暖陽,但經由時光飛逝,春寒撇去不少,乘了些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