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民政局。
江半見他一直虎頭虎腦地打量著自己,不明所以:“看我干嘛?”
陳凌也一臉嚴肅,試探性地問:“你不緊張?”
她愣住了,反問:“你想我緊張?”
“......”陳凌也掃了一圈等候著的其他人,振振有詞道:“你看別的女人個個都緊張激動害怕的,你為什么不激動?”
“她們緊張激動害怕那是她們的事情啊,和我有啥關系?”
“那說明她們重視,你就不重視,你還睡懶覺,還忘記了今天要領證的事情。”
江半哭笑不得,簡直不知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這虎逼,想了想道:“我為什么會睡懶覺,那還不是你自己沒分沒寸的?”
“......”他被噎住了,又找到了另外一個點進行辯駁:“那你還忘了呢。”
“我——”江半偏過頭咳嗽了幾聲,心虛地道:“我那不是最近太累了嘛,體諒一下姐姐啦。”
陳凌也不買她溫言軟語的賬,抱著胳膊輕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江半挪著屁股坐近了一點點,瞅著他笑道:“別生氣啦,是我的錯,我不該第一時間沒想起來,別鬧小情緒啦,好不好?”
他瞥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終唇角劃開一抹柔和的弧度,歪著腦袋埋進了她頸窩里,沒斷奶的小孩似的摟著她,笑嘻嘻說:“還是姐姐疼我。”
“......”
面對這人忽高忽低的智商、時不時的撒嬌,江半除了好生受著,還能怎么樣呢?
挑選這個日期領證的新人很多,排隊排到他們倆已經是幾個小時后的事情了,相比一屋子忐忑激動的男人女人來說,她和陳凌也確實云淡風輕、沉穩從容的像假結婚的夫婦似的。
江半是真的泰然自若,內心沒有多少起伏,很奇怪,可能是因為年齡到了吧。
但陳凌也就不一定了,雖然他表面是八風不動穩如老狗,但她那只被他緊緊攥住的手,都快要被他手心滲透出來的汗水給濡濕了,可想而知他內心得是有多緊張。
江半笑了:“你緊張什么?”
陳凌也默了一瞬,一本正經地答:“我不是緊張,我是激動。”
“哦,激動什么?”
他把那只濡濕的手順著外套胡亂擦了擦,又重新牽住她,笑道:“激動自己竟然真的要跟你共度余生了。”
“先別說大話,萬一婚后生活不和諧,離婚也是有可能的。”
江半只是隨口開開玩笑,豈料他聽了倒是當起真來了,立即繃著臉,掰著手指頭一筆一筆地算:
“怎么不和諧?為什么不和諧?你看我寵你愛你對你好、逗你開心、賺錢給你花、尊重你的事業,累了給你按摩,還天天燒菜做飯伺候你,就是在床上也主動給你&nn,讓你次次,你告訴我,這樣的男人你上哪里找?婚后的生活怎么就會不和諧了?”
他神情嚴肅、掰著手指頭一筆一筆算給她聽的這一過程中,江半數次想打斷他的話甚至是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要再逼叨下去了,因為他這聲音是越說越激昂,惹得隊伍里許多女人頻頻回頭。
沒錯,大部分頻頻回頭的都是女人,她可以很明顯地在她們眼里讀出一種羨慕和調笑,特別是在聽到陳凌也說&nn和高的時候。
江半有點想遁地走。
陳凌也還在死鉆牛角尖,端著她的下巴道:“哪里會不和諧?嗯?”
“好好好,十分和諧,不會出問題,都是我瞎說的,別在意了行不行?”
陳凌也這才松了手,往她臉上猛親了一口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流程走得十分順暢,除了在窗口填表格時,那年輕靚麗的女工作人員多嬌羞地打量了陳凌也幾眼,然后驚呼叫出了他的名字:“可以給我簽個名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