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也長臂摟過她,嘆息道:“到底是我一個人的婚禮還是我們倆的婚禮啊?要讓你參與進來還得靠交易誘惑,財迷相。”
江半有些慚愧了,趕忙翻看圖冊道:“其實選風格什么的也很簡單嘛,你都說說你喜歡什么樣的?然后我再篩選篩選就行了。”
旁邊的秦蘭倏然橫插一嘴,沖陳凌也道:“你都和她領證了,怎么還是姐姐姐姐的叫呢?”
此話一出,連江半也一塊兒直勾勾地看向他。
陳凌也一愣,笑道:“叫習慣了吧,還挺難改的。”而后抬手撥了把她的耳發,視線寵溺:“你喜歡聽我叫你什么?姐姐?老婆?還是太太?嗯?”
江半認真想了想:其實他只是私底下、亦或者在熟人面前才叫自己姐姐,放到外人眼里,他都是使用特別官方、特別正式的“太太。”
叫姐姐挺好的,就像一直處于熱戀期,已婚的界限都模糊了,少了條條框框,更自在。
她道:“就姐姐吧,我喜歡聽。”
被秦蘭提到這一嘴,陳凌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斜睨著她,調笑問:“那你呢?你又該叫我什么?”
“......”
秦蘭也在一邊瞎湊熱鬧:“都結婚啦,叫老公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啦?”
江半飛了一記眼刀過去,秦蘭后頸一涼,急忙別開腦袋自個兒去看那花花綠綠的圖冊。
陳凌也可沒秦蘭那么好糊弄,也不會被江半的眼刀給嚇跑,拇指捻著她耳珠,慢條斯理地問:“你要叫我什么?嗯?”
她一琢磨:“小也?”
“...不行。”
“弟弟?”
“更不行。”
&n?seetheart?”
陳凌也笑吟吟:“叫聲老公,命都給你。”
江半咂嘴:“你是不是微信端的沙雕看多了?”
他不管不顧:“快快快,叫幾聲聽聽,從在一起我就沒聽你叫過我什么。”
江半歪著腦袋瞅他,眼珠一轉,決定看在他辛辛苦苦操辦婚禮的份上滿足他這個愿望。
“老公~”
甜膩的一聲老公叫出口,她自己惡寒了一陣,但陳先生分外受用,險些迷醉了。
江半有點想笑。
......
拍賣晚會有陳凌也的作品參與,當然不是有關于她的畫作,而是后來他畫的別的主題。
確如之前他自己所說,那99張精品全都被他給收藏起來了,自從上次出展名聲大噪、再到所有出展作品消弭在公眾的視野范圍,整個過程可謂是曇花一現。
多少對藝術感興趣、亦或者有錢有權的收藏夾趨之若鶩,妄想再睹芳華,都被陳凌也以各種理由謝絕掉,哪怕對方一擲千金,也無動于衷。
江半本以為經此一出,對他的大部分風評都會變成類似于“狂妄”“仗著有點才華目中無人”“清高孤傲”的詞語,可她沒想到的是,這只是占少數,多數可能是因為感慨他這潸然淚下的癡情故事,對他突然反悔一概不賣的舉措表示了些許的欣賞和贊同。
藝術人就是喜歡有點小個性小脾氣的吧,加之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越藏著我就越好奇,你越不賣我就越想要,因著這種奇怪的心理,追捧他的人還是蠻多的。
名聲效應可不是說著玩的,幾乎是陳凌也一下車,各種鎂光燈、照相機、烏壓壓的訪談人群便蜂擁而至,圍了個水泄不通。
江半后他一步,抬眸瞧著亮瞎眼的曝光燈和烏云壓城般的記者們,竟臨時生了絲膽怯。
就在她遲凝的幾秒鐘,斜刺里伸出一只戴著黑膠手套的手,黝黑的皮面泛著皙白的光澤,順勢而上,是蒼勁郁勃的手腕,再上,是陳凌也噙著笑意的深邃雙眸。
江半施施然將手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