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宮宴結束,禮部又忙了起來,忙著準備四皇子和安平公主的大婚,因為大婚,北蘭的使臣都留了下來,這華陽的太子也遲遲未走,說是想蹭蹭婚事的喜氣。
說來奇怪,這江訓從宮宴第二日便請假了,才讓林寂忙成這般模樣,她還派福伯去他府上看了看,說是染了風寒,有些嚴重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而安平公主,自從那日宮宴之后也未出過宮,安心待嫁,不過聽聞淑妃十分傷心,皇后娘娘時常陪著,安撫安撫。讓林寂意外的是,皇后派人叫她進宮,除了上次宮宴,她未曾與皇后娘娘有何聯系。不過皇后之命,怎敢耽擱,她當即換了衣裳,進了宮。
林寂看著蘇秦,“你也被召進來了?”蘇秦點了點頭,這時阮疏剛好從馬車上下來,看著二人,“林大人,蘇大人,也是得了皇后娘娘之召?”二人點了點頭,于是三人一同跟著何姑姑進了宮,何姑姑是皇后身邊的掌事姑姑,頗得皇后信任,沒等她們三人出口詢問,何姑姑便開了口,“如今安平公主在宮中待嫁,皇后娘娘便想著找著幾位進宮陪公主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也好。”林寂等人也算知曉這場婚事于安平公主而言不算良緣,應了聲好,跟著何姑姑直接到了安平公主的寢殿,何姑姑先上前通報了聲,安平公主立即讓人迎了她們進去,何姑姑也就回了皇后宮中。
“參見安平公主。”三人一齊行了禮,安平立馬招手示意她們三人起身,又賜了座“倒是麻煩三位了,尤其是蘇大人和林大人,禮部最近因我的婚事,想必忙的很。”阮疏回到,“能進宮陪陪公主,也算是我們的福氣。”安平聞言只是笑了笑,“我不日即要嫁到北蘭去,母后找你們來陪我,不過是想開解開解我,我那日在大殿上應了這場婚事,便是心里有了準備,不過我如今也出不了宮,能有你們三人來陪陪我也是好事,畢竟,去了北蘭,也沒人陪我說說話了。”三人聽了此番話都未應聲了,這場和親,不過是兩國邦交的繩子,景淵和北蘭兩國交好時,安平公主可能還能過得順心些,一旦兩國關系交惡,這根繩子就會斷掉,安平公主只是個犧牲品,在國土百姓面前,便是十個安平公主,或許在掌事者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阮疏看著安平公主,抿了抿嘴,開口說到,“公主能如此想自是最好,只愿公主殿下此后平安順遂,無劫無難。”既然安平公主擺明了和親一事,她們三人也不必遮遮掩掩,此時此景,倒是讓阮疏對安平公主說了句真心話,這場連著兩個國家的聯姻,平安二字,已是最大的奢侈。
安平公主愣了愣,平安順遂,無劫無難,就這短短的八字,便是最好的愿景,她回神沖三人笑了笑,“但愿如此。”
三人又陪她說了說話,左不過近日景都發生的新鮮事,殿里的笑聲也傳進了皇后的耳朵里,她看著何姑姑,“安平今日能笑笑也是好的,本宮實在做不了什么了。”
蘇秦等人起身告辭,安平點了點頭,“確實留在我這許久了,蘇大人,阮小姐,我遣宮女送你二人出宮吧。”說完又看向林寂,“林大人,我有些事,還麻煩你為我解惑。”蘇秦看了看林寂,和阮疏隨著宮女出了宮。林寂隨著安平公主上了清月臺,安平站在臺上,問到,“林大人,聽聞禮部司員外郎江訓近日都未曾到禮部司任職,是嗎?”
林寂聞言心中一震,抬頭看了看安平公主的背影,是了,那日宮宴她見安平公主大約是朝禮部席位望了一眼,卻未曾多想,今日之際,她再問起江訓,林寂心中倒是了然了,沒等林寂回話,安平公主繼續道,“我還記得那時,我也是站在這里,父皇召了幾位殿試中較為出彩的進宮。出宮的時候我便在清月臺上瞧見了他,那時的他穿著一身白衣,他的背挺得很直,我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可笑吧,我只瞧見他一眼,便像失了魂一般,后來我知道了,他是那次科舉的榜眼,都說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