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開始調動,形成了肉眼可見一層層青色的霧氣。
“那我便種下一顆種子”
整個霧氣,伴著淡淡的白絲,隨著桑大先生的手指,流入蘇寒的傷口里。
蘇寒很痛苦,比前幾日都要痛苦,但是他出乎意料的堅持著,因為他看得到,對面的人,應該更痛苦。
桑大先生眉毛、頭發都在不停脫落,粗糙的皮膚也快速的老化,血絲從眼里、鼻里、耳里、嘴里緩緩留下來,而那個戳在蘇寒腦門上的手指,血肉也不停的掉落,直至變成一截枯骨,而隨著手指,這個桑大先生的左臂血肉也似乎在慢慢風干。
而蘇寒,也隨著這股精氣的滋養,疼痛漸漸減少,身體也慢慢有了力氣。
確見蘇寒的丹田,除了那淡淡白色的先天之氣,也有了如若實質的青色霧氣。
桑大先生竟然連帶著他70年的功力,一并渡了過去!
“時機剛好”桑大先生一聲怒喝,右手虛張,臨空吸來了桌上的鐵盤,迅速縮回左手,把鐵盤按在了蘇寒的那道傷口之上。
這鐵盤便是司鏡,然后化作黑光,流入了蘇寒的傷口。
桑大先生隨手掰掉了他那根只剩骨頭的手指,像剛才那個黑盤子一樣扔在了桌上,像一個步履闌珊的老人,緩緩退了出去。
門外是早已等待許久的秦相、姜滸、三思觀的主事們,及一個早已泣不成聲的少年。
“師傅!”那個少年看到桑大先生這個樣子,不顧一切沖了上去,扶住了桑大先生。
仍誰都看得出來,桑大先生,狀態很不好,一個宗師,現在卻像一盞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少年猛然噔住秦相,仿佛下一秒將拔劍相向,秦相確淡淡的看著他。
費棠是知道的,桑大先生,最終也只有不足5年的性命了,而且再無出手機會,他只是一個將行朽木的老人,所以,他這次對于一個宗師的尊敬,搖了搖手,停住了正要上前去擊殺那個少年的黑甲鐵士。
“不辱使命”桑大先生的聲音不像之前那般渾厚有力了,確依然清晰無比。“癡兒,扶我回去歇息把”。
沒人去攔這位曾經的宗師,哪怕他現在弱不禁風。
而剩下的,便是那屋內還在化蝶的繭了。
姜滸第一個沖了進去,秦相也慢慢踱步走了進去。
蘇寒整個人躺在床上,臉上白、黑之氣不停交替,整個人時不時的抽搐著。
“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看他自己,如果這般都失敗了,那么他命該如此”
可能是因為姜滸,今天秦相多說了幾句,他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
姜滸和費棠走了,回了上京。沒人知道蘇寒什么時候會醒來,所以,蘇寒留在了這里。況且,蘇寒現在身體里充滿著桑大先生的青氣,也只能修煉三思觀同根同源的武功。
總之無論蘇寒醒或不醒,他這幾年只能在這里了。
或許這就是桑大先生的手段,秦相可能看透了,確沒有說些什么。
秦國,一直是霸道若此,自信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