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fā)病了,病來如山倒,整個王宮亂成一團,太醫(yī)不知換了多少個,一直不見好轉(zhuǎn)。這可把周公旦和散宜生擔心壞了,西岐剛吃了一場大敗,元氣大傷,大王一病,使西岐雪上加霜。
兩人牽掛國事,只覺得坐立不安,相約去見姬發(fā)。
“殿下,大王患的是心病。”
兩人剛從王宮出來,散宜生向一旁的周公旦道。他心思玲瓏,擅長察言觀色,姬發(fā)嘴里句句不離國事,他豈能不明白姬發(fā)的心思。
周公旦奇道“上大夫,愿聞其詳。”
當日,在崇城城下,周公旦見機不對,丟下蘇護,率兵撤退,才躲過一劫。回到西岐城,得知蘇護的人馬,僅有兩萬余人逃回冀州城,不禁一陣心有余悸。
散宜生沉吟道“大王這病來得毫無征兆,怕是因為國事,還需請姜丞相入宮一趟,或許可治大王心病。”
“既然如此,那你我去一趟相府。”
在周公旦的提議下,散宜生與他一起同行,直奔相府。沿途所經(jīng)街道,無比冷清,只能瞧見少數(shù)幾個行人,一個個神色匆匆,與平日熱鬧喧囂,人山人海的場面比起來,可謂是涇渭分明。
見此蕭條景象,兩人不禁憂心忡忡。
……
“大王,老臣姜子牙求見。”
姜子牙這幾天悶悶不樂,并未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他身邊的三代弟子,只剩下楊戩和木吒,人手捉襟見肘,可這個節(jié)骨眼上,木吒向他請辭。
姜子牙和楊戩輪流苦勸,嘴巴都說干了,木吒不為所動,姜子牙還能說什么,只能同意。當然,木吒想還俗,這事還要征求普賢真人的同意。
希望普賢真人能攔下木吒,否則這事傳出去了,對闡教的影響太壞,師尊老人家必然雷霆大怒,搞不好自己還會受到牽連。
打了敗仗,姜子牙是一千個不想來王宮,可他知道姬發(fā)是西岐的圣主,更是民心所向,若這位大王有個好歹,他將成為千古罪人。
“是相父啊,你進來吧。”
姬發(fā)聲音透著沙啞,他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一合上雙眼,恐懼便跟著而來。睡夢中,父親慈祥又不失嚴厲的樣子,痛斥自己,為何違背他的遺愿,將好好西岐折騰元氣大傷,給百姓帶來禍端,姬發(fā)無言以對。
姜子牙瞧見姬發(fā)平躺在床上,眼窩凹陷,面上毫無血色,不禁暗暗心驚,忙道“大王,你好端端的,怎會病的如此嚴重。”
姬發(f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相父,你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出兵,葬送數(shù)萬將士。”
姜子牙慌忙跪在地上,自責(zé)道“大王,老臣有罪,因為大意輕敵,才誤中了韓榮的圈套,請大王責(zé)罰老臣。”
“責(zé)罰你,就能換回幾萬將士。”
姬發(fā)自嘲的笑了笑,接著道“相父深知用兵之道,以西岐目前的國力,你覺得能繼續(xù)跟朝廷作對。”
姜子牙心中一驚,忙道“老臣惶恐,不敢妄下定論,還請大王明示?”
“好,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孤便直說了。”
談起國事,姬發(fā)忽然有了幾分精神,說道“在一年前,我西岐國力強大,實為天下諸侯之首。觀天下八百諸侯,英雄輩出,也只有西岐才有實力取成湯代之。”
姜子牙不可置否的點頭,想當年,自己大敗聞太師時,西岐兵威何等之盛,大王一句話,聚五十大軍也不是什么難事。可隨著韓榮的到來,西岐影響力每況愈下,如今儼然成發(fā)一座危城,別說號令天下,便是對西岐城周邊的城邑也是鞭長莫及。
姬發(fā)接著道“可現(xiàn)如今了,天下諸侯都在看孤的笑話,紂王更是勢孤為亂臣賊子,聲稱要將孤拿去朝歌炮烙。孤如若再執(zhí)迷不悟,一人生死事小,若是連累西岐數(shù)百萬軍民,那可是大過了。孤意,為了西岐數(shù)百萬軍民考慮,愿與朝廷罷兵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