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大營,韓榮連衣服都沒換,便去見孔宣,自己因為境界上的突破,去了一趟鳳凰山,將孔宣諒了三天,他對自己的不滿可想而知。
“韓榮,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畏敵而逃了。”
這三天,孔宣也不是什么事沒干,他已經知道韓榮的難題是闡教。闡截兩教大戰,若是截教勝,韓榮自是高枕無憂,可要是闡教勝,韓榮便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也是他請自己來西岐的目的。
韓榮干笑道“孔總兵說笑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韓某身為三軍之主,只有戰死的國師,斷然沒有逃命的韓榮!”
孔宣淡淡道“你倒有幾分氣節。既然國師回營了,那末將便告辭了。”
孔宣本身不凡,其本來面目是世間第一只孔雀,他不僅出世早,得道的時間也早,跟幾位圣人是同一時期的人物,早就了解了生命生長的道理,完全勘破了長生大道的玄機。
他傲骨天成,志身遠大,自問從未被人輕視過,可在大營足足等了韓榮三天,雖陳奇在一旁安撫他的情緒,可他對韓榮已經失望了,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韓榮忙道“孔總兵稍等,韓某有話要說。”
孔宣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若你要勸我,實在沒這個必要。我孔宣一旦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韓榮卻道“孔總兵乃是上古高真,神通廣大,似你這般人物,都是一方勢力之主,身份顯赫。而孔總兵卻甘愿成為一個默默無名的總兵,甚至連韓某這般修為,都成了你的上級,只怕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孔宣神色微變,他雖在世間存活了幾萬年,實力很強,可與那些圣人比起來,差距甚遠。當初為了生存,不被人族大能追殺,于是找了個地方隱藏起來,直到夏朝末年,陰差陽錯,與商湯結了因果,故才出山,充當殷商的保護神。
這是他心中的秘密,被韓榮一語道出,他不禁有幾分惱怒,沉聲道“是又如何。”
韓榮心中暗笑,繼續道“孔總兵有自己的苦衷,韓某同樣有著苦衷。同病相憐,孔總兵豈能因這一事就對韓某的印象發生轉變,便要拂袖而去,見死不救了。”
孔宣冷哼道“你說的好聽,若是你被人諒了三天,對方對你不聞不問,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你會如何!”
“自是不滿,同時有幾分憤怒。”
韓榮脫口而出,見孔宣面色稍緩,接著道“不過,我會問明原因,若是對方有不得已的苦衷,便不會計較。若是故意冷落,我會冷嘲熱諷他一番,拂袖而去。”
孔宣神色一動,看了韓榮一眼,便道“你有什么苦衷,不妨道來。”
韓榮也不隱瞞,將自己因為受封國師,突破契機來了,不得不找個地方閉關的事情講訴了一遍。孔宣面露驚訝之色,沉吟道“對修行者而言,自是修行比較重要。”
韓榮笑道“韓某也是這般認為的,故才冷落了孔總兵,還請見諒。”
“既已說明,我豈會計較。”
孔宣為人也爽快,這會看韓榮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不管怎么說,這人身上確實有著別人不具備的優點,連自己對他的事跡亦有幾分佩服。
韓榮心中高興,便道“孔總兵心胸寬廣,韓某佩服。”
孔宣擺了擺手,道“國師調末將來西岐,可是認為截教這一戰會輸。”
陳奇有意向自己講訴了韓榮的事跡,通過一些微末細節,孔宣心中對韓榮的為人有了一定判斷,他認為韓榮是一個聰明人,善于把握機會,更善于借勢。
這么一個謀而后動的將才,必會提前分析戰局,孔宣想來想去,對韓榮心中真實想法有了大概的預判。
韓榮不可置否的點頭,他肅然道“孔總兵,此間沒有外人,有些話,我便跟你直言,這一仗,截教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