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鐵叉山,乃是度厄真人的道場,他是西昆侖一名散仙,不屬闡教,也不屬截教,可道法高強,與世無爭,與兩教均有來往。
靈寶大法師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度厄真人的童子也認得他,于是一臉恭敬的將他請進洞中。
“道兄大駕光臨,貧道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度厄真人一臉笑意,他對靈寶大法師一向尊重,相比之下,對同為好友的石磯,態度不禁差了幾分。石磯每次登門拜訪,度厄真人也會好生招待,可言行舉止間少了幾分親近。
從這點可以看出,度厄真人仰慕闡教道義,對截教有教無類的做法,從心里上有些抵觸。
之前,闡教破十絕陣,散宜生帶著靈寶大師的書信而來,要借定風珠,度厄真人二話沒說,便把定風珠給了散宜生。
靈寶大法師道“道友客氣了,你我相交,志同道合,豈又拘于這些虛禮。”
以前來,只是會友,如今帶著任務而來,靈寶大法師心中有些老大不自在,被度厄真人瞧著有些心虛。好在他境界頗高,臉上一直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掩飾了內心的情感。
度厄真人點頭,命童子倒茶。兩人閑聊了幾句,度厄真人便問“道兄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能與兩教保持良好的關系,并且口碑良好,度厄真人豈是一般人,群仙殺劫未過,靈寶大法師這次突然造訪,肯定不是找他敘舊來的。
靈寶大法師嘆道“道友,你不知,你那弟子李靖死在西岐了。”
度厄真人神色動了動,嘆息一聲,緩緩道“當初貧道見李靖學藝不精,仙道難成,僅修得五行遁術和平常武藝,對他十分失望,本想將他禁足八寶洞,令他面壁,是截教石磯出面,勸我放李靖下山圖人間富貴。我只知他做了陳塘關的總兵,之后拜入燃燈道人門下,我還慶幸他有一番造化,不曾想,會死在西岐,可見這一切是命數,不是人力所能左右。”
靈寶大法師不置可否地道“不錯,命數變化莫測,我等修行之人若想成就仙機,唯有順應宿命才是。只可惜有人持強仗勢,逆天而行,與我闡教為難,殊為可恨。”
度厄真人看了他一眼,道“道兄所指可是截教。”
“正是截教,貧道與它勢不兩立。”
一提起截教,靈寶大法師不得不想起馬遂,他對馬遂恨之入骨。幾天前,他被金箍折磨得死去活來,還是元始天尊親自動手,才拿掉金箍。
度厄真人道“道兄,不可因為這事壞了心境,于你修行不利。若貧道所料沒錯的話,你此來,只怕是請我幫忙,對付截教吧。”
靈寶大法師老臉一紅,點了點頭,道“不錯,道友道法高深,又懂異術,若肯相助,必能除掉姜子牙的心腹大敵。來日姜子牙代天封神時,道友也分到一些功德,對道友也有幫助。”
度厄真人有些為難,盯著石桌上的茶水一言不發,兩教之間的恩怨,他一清二楚,不管是闡教勝,還是截教勝,總歸道門。自己一個外人,插手別人家事,實在不太合適,況且大劫當頭,下山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靈寶大法師心中有些著急,當時,那么多人在場,他親自來請度厄真人,若這事辦砸了,他還有何臉面去見元始天尊,于是勸道“道友,我在師尊面前舉薦道友,一是道友本領高強,二是道友為人秉性,與我投緣,乃當之無愧的正道之士,如今姜子牙東進伐紂,正是匡扶正義,行有道伐無道之舉,道友心懷道義,怎能袖手旁觀。”
度厄真人嘆道“道兄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豈有拒絕之理。道兄先在此喝茶,貧道去里屋收拾一下,便與你一同下山。”
若這是靈寶大法師的主意,自己縱然拒絕,憑自己和他的交情,他也不會多說什么。可靈寶大法師是奉元始天尊的命令,自己一旦拒絕,豈不是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