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盞茶的功夫，燃燈把自己的打算簡單說了一遍，文殊廣法天尊聽完后，臉色陰沉，闡教立教萬載，還從未有過弟子叛教，燃燈作為副教主，如此身份，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前途，置闡教聲譽于不顧，此等行為，與賣身投靠的小人又有何區別。

如今的闡教剛經歷大戰，元氣大傷，此時正是修生養息的時候，燃燈這一走，無疑是在師尊背上狠狠插上一刀。

文殊廣法天尊幾乎可以想象出元始天尊雷霆大怒的樣子。

“文殊，實非貧道拋棄了闡教，實在闡教已經容不下我了。”

見燃燈一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惺惺作態，文殊廣法天尊冷笑道“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還來見我作甚！”

能成為積年大仙，文殊廣法天尊自然不是庸才，以燃燈的身份，跟自己說這等誅心之言，只怕別有所圖。

燃燈道“元始天尊無情無義，一心只圖謀大計，連弟子都可拋棄，可千算萬算，到頭來卻一場空。以貧道看來，闡教勢微的局面已定，你留在闡教毫無發展，不如隨我一起入西方教，從新開始。”

文殊廣法天尊道“原來你此行目的是想勸我跟你一起叛教。”

燃燈老臉一紅，辯解道“非是叛教，而是棄暗投明。”

文殊廣法天尊大笑“哈哈，可笑！我闡教乃太上正教，連大師伯都親口承認，在三界有崇高地位，可在你燃燈口中居然成了旁門，我看你被豬油蒙了心了！”

燃燈看了他一眼，譏諷道“既然是正教，為何在這場大劫中損失慘重，連玉虛宮都被人毀了！”

成王敗寇，誰贏了，誰就是正。

文殊廣法天尊一怔，燃燈說的沒錯，闡教確實在這場大戰中傷筋動骨，連十二金仙這塊金字招牌也給毀了，可那也是正教。

燃燈繼續道“文殊，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元始天尊雖然護短，可說來說去，也是為大計需要，他股子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跟著這樣的師長，你覺得你能成圣！”

文殊廣法天尊默然，成圣是每一個修行人畢生最高的追求，只是古往今來，圣人寥寥無幾。究竟如何成圣，都說斬卻三尸，六氣拋盡，便能成就圣位，修成萬劫不死之身，可截教的云霄做到了，一樣沒有成圣，可就這個說法缺了些什么。

“文殊道友，燃燈說的沒錯，只有入我西方教，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就在這時，兩人中間憑空劃過一道金光，準提現身。兩人的談話，他全聽在耳中，知道燃燈想說服文殊廣法天尊絕無可能，于是只能親自出馬。

好在，有燃燈打前鋒，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自己這會現身正是時候，倒也不顯得突兀。

文殊吃了一驚，盯著準提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準提笑道“能觀心者，究竟擺脫；不能觀心者，沉淪諸趣。道友入了心魔，卻仍保持道心不亂，這份境界，倒也不尋常！”

文殊暗暗心驚，自己有心魔這事，還沒人知道，這準提僅此一眼，能窺視自己的秘密，這眼力簡直深不可測。

“道友不必心驚，貧道看人是用心，而非用眼。眼中所見，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容易受情緒，周遭環境影響，而心不同，它能看到最真實的一切。”

這一番話，如同黃鐘大呂，對文殊廣法天尊的沖擊很大，他閉上眼睛，自覺進入幻境，時空倒轉，一下子回到了萬仙陣內，周圍仍是兩教弟子廝殺的聲音，驚天動地，忽的一道光華掠過，慈航道人倒在地上。文殊廣法天尊大驚，想上前營救，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慈航道人被金光仙用符印打成齏粉。

“不！”

文殊廣法天尊大吼一聲，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金人，金人嘴唇蠕動，一行行金色蠅頭小字從金人嘴中鉆出，很塊，周遭全是這樣的小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