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
有一少年,背靠著一棵樹,旁有兩匹棗紅色馬。
少年劍眉星目,額上戴有一銀質(zhì)額帶,額帶正中嵌紅石一顆,旁有兩顆藍石修飾。因有這額帶,其人似是發(fā)間都透露著張揚。即便是一身平和淡雅的紫色衣物也無法將眼里的桀驁掩藏去,就連衣服上白色的云紋都染上他獨有的個性。腰間系有三枚銅色脫手鏢,雙手交叉,懷抱一把長劍,劍上系有一小巧的劍穗。
他看似是眼神隨飄蕩,實則,目光炯炯,暗露出其人的敏銳機警。
看向石階時,那著月白色袍子的公子從掩映樹林中出來,少年嘴角一挑,朝那人招招手,將馬向前牽去,喊“公子。”
這公子便是許戈了。
兩人利落翻身上馬,騎馬前行。
少年好奇道“公子,通草間可有人露出馬腳來?”許戈搖搖頭“那白館主應(yīng)該真是不知疫情秘密,想必沒有參加這場謀劃。”
“我就說嘛。通草間怎會參與其中,白先生倒是六親不認,連自家的醫(yī)館都要懷疑。”少年喃喃道。
“或許是我沒看出異樣,人最會的,不就是演戲嗎?”
“公子是在說自己?”少年嘴欠。
許戈并未搭理少年的調(diào)侃,補充道“何況,今日那百姓口中的女神醫(yī)我是沒有見到。”
“不就是一個女子嗎?”少年不屑道。
“莫要小看女子,紫潭。”
少年一聽到“紫潭”二字便是頭大“公子。您別那么小氣行嗎?就打趣了你一下,連我老底都給掀出來了。叫我顧泓。”
“紫潭是表字,與名又不沖突。”
“這‘紫潭’實在是太女氣了,與我不符。也不知道白先生為啥偏給我取這么一個表字。”顧泓顯然是不滿。
許戈笑,不再打趣他“顧泓,我現(xiàn)在需要你去一個地方干一件事情,你猜的出來嗎?”
“守城令府?”
“那你說說看我要你去干什么?”
“不知。”顧泓懶散著說,“反正我空有一身蠻力。不似公子和白先生滿肚子計謀策略。”
“去偷南州地志圖,抄畫一張后,再給人放回去。”許戈依舊不理會顧泓的調(diào)侃,正經(jīng)道。
顧泓汗顏,道“公子,咱倆快馬加鞭提前一日趕來就為了抄畫一張地志圖?不就是一些山河水利嗎,能看出什么?若那圖真有什么線索,豈不是早就被偷換了。”
“若是真有人偷換了,倒還能順藤摸瓜找出些什么。就怕,策劃這場疫情的背后黑手再無動作。”許戈緩緩解釋。
“可偷那玩意做什么,明日讓那守城令奉上不就行?況且,偷就偷了,還要臨摹一張做什么?”顧泓不解。
“若那地志圖真能給我們帶來線索。那么,一定有人不希望我們?nèi)舆@東西。”許戈的眼神暗了暗,“這一次梁皇派我來,不就是想探我的虛實嗎?”
“皇上?”顧泓一愣,“公子是說這場疫情的始作俑者是皇帝……這,這……也太不把人命當(dāng)人命了吧。”
“這場疫情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得找到根源我才能確定下來。”許戈道,“不過,派我來當(dāng)這查令使,那老皇帝必然想試探于我,這是真。”
顧泓搖搖腦袋,道“這些陰謀詭計屬下是真搞不懂。您呀,還是等明天和白先生商討吧。總之,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您。”
“顧泓。”
“嗯?”
“你在武藝方面的天生神力,不會是拿腦子和閻王爺換的吧。”
“……”
“那我去偷地志圖,公子上哪去?”
“我?自然是去些南州城出名的秦樓楚館。否則,怎么對得起我的名聲。”
“……”
夜。
玉蘭苑庭中,影落空階,小院晚風(fēng)微,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