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侍衛(wèi)。”
顧泓回頭,卻是一愣“史姒姑娘?”他轉(zhuǎn)而看到后頭的花壺酒,“燕綏世子,這……是怎么回事?”
“東虞太子。”
花壺酒向來話少,顧泓卻也明白過來“他離開一天,竟是去把你們攔截下來。”
顧泓眼光又向史姒看去,為何許司晗要把史姒攔回來,且他還是親自去。還未有所思緒,卻見許戈身影“公子。”
許戈進(jìn)門細(xì)細(xì)打量了史姒一番,暗自松氣,她無事就好。
“寧王。”花壺酒向他點(diǎn)頭示意,“沒能了所托,歉之。”
“事發(fā)突然,有勞燕綏世子了,一路辛勞,不若先去休息。”
花壺酒看了眼許戈和史姒,便先行走出門外。顧泓經(jīng)過史姒身邊時(shí),把手伸向阿寶“外頭有好吃的,阿寶想去吃嗎?”
阿寶看了眼史姒,見她點(diǎn)頭,便拉起顧泓的手隨他一同出去。
“殿下。”史姒輕聲喊他。
許戈指指桌上茶水“應(yīng)該渴了吧,喝完再講。”
史姒腦中也是亂糟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便聽從他的話,給自己倒了杯茶,邊端起來喝邊用余光打量許戈。
許戈坐下,呼了口氣,擱下手中玄扇,照舊用手撐在桌上。看他這般模樣,史姒倒是想起兩年前玉蘭花下,他也是這樣。
但凡他擺出此種痞氣坐姿,便又是要說出些討人嫌的話來。史姒心中正想,卻聽那人開口“真是沒想到,這么快又見著了,前些日子的別過概是個(gè)笑話。你說是否,十四姑娘?”
史姒喝著的水差點(diǎn)嗆出來“不是……”
“不是什么?”
她整理了下思緒,道“是那人先將我攔下的,殿下應(yīng)去問他才是,何必來笑話我?”
許戈聽她直呼許司晗“那人”,嘴角有笑“他親自去攔下你,無非是有燕綏世子在你身旁,也就只有他在,燕綏世子才不方便動(dòng)手。”
史姒聽他那么講,忍不住問“殿下之意,是燕綏世子武功了得,以一敵百?”
許戈看她一臉好奇,收了笑意“也就……和顧泓交個(gè)平手吧。”
“燕綏世子與殿下向來交好嗎?”
“不曾。”
“那為何燕綏世子會(huì)答應(yīng)殿下,送我們?nèi)ツ现荩俊?
“因?yàn)樯贂r(shí),他騎馬輸給了本王,欠了個(gè)條件。那時(shí)在芫旸京打聽到他也準(zhǔn)備去南州一趟,忽地就想起來他還欠本王一個(gè)要求。”
史姒看他神色藏不住的小得意,暗自偷笑卻也不能表現(xiàn)于面上,問起正事來“殿下,東虞太子將我攔下來,到底何故?”
許戈抬眼“他的心思本王如何得知?”
“殿下真不知?”
“你看著本王像是知曉?”
“那……”史姒靠近他一步,“殿下為何不懷疑我?”
“懷疑,你是許司晗刻意布在本王身邊的棋子嗎?”
“是。”史姒點(diǎn)頭,卻見那人抿嘴一笑“他沒那么笨……你,也沒那么壞。”
她心中一下一上,陣陣震震。
“十四姑娘,你不會(huì)害本王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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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漣漪,沐水潺潺,風(fēng)聲綿綿。紅燈燭漏,蟬兒咿咿呀呀。
“十四姑娘,你不會(huì)害本王的,不是嗎?”
她耳邊一遍一遍響起他的聲音來。
姑娘低頭莞爾一笑是的啊,殿下……
她絕不會(huì)害他,這輩子都不會(huì),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連上輩子也是……
思及此,她才有些靜下來。佛家說的緣分、因果若是真,他們上一世當(dāng)如何……
“阿姐。”
阿寶喚了她一聲,才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