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泓抱著阿寶穿出林子回海神廟時,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廟外站著的一批人。待他細(xì)看,好在,都是許司晗的人。
領(lǐng)頭的正是謝瀟胥以及許司晗身邊的景松,顧泓看著二人步入廟內(nèi),輕嘆口氣喃喃道:“來的還真是快。”
“那我們就是要離開這兒了嗎?”顧泓問他。
“是。離開這兒,進(jìn)扶桉城。”
廟內(nèi),謝瀟胥進(jìn)屋,目光先是落在了半躺在草堆上瞇著眼休息的許戈,后又瞥了眼坐在桌邊的史姒,眼中晦暗不明似有深意。
他朝許戈行一禮,道:“臣等來遲了。”
“不遲。”許戈睜開眼,“本王還嫌你來的太早。此處風(fēng)景甚好,在待上幾日本王都樂意。”
“寧王說笑了。”謝瀟胥笑,挺直身子,“太子殿下已等候?qū)幫踉S久,還請寧王快些回去,莫要讓太子殿下?lián)牧恕!?
他話音剛落,顧泓抱著阿寶進(jìn)入廟內(nèi)。
“阿姐,我回來了。”
顧泓放下阿寶。史姒看著阿寶朝她跑來,便張開手臂將他又抱起來,向顧泓點(diǎn)頭一下。她也不知阿寶最近到底為何那么喜歡粘著顧泓……
這時,許戈才緩緩起身:“不是要走嗎,可以走了。”
謝瀟胥也不惱,反而側(cè)過身子給許戈讓路。
隨著車馬眾人離開,海神廟再次冷清下來,只剩孤風(fēng)輕扣門窗。廟外,林外,高崖外,滄海潮生,茫茫遠(yuǎn)遠(yuǎn),漲漲落落。
此間,亦是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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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扶桉城門大開,城中守衛(wèi)皆排列城門前。而最在前的,是魏樊風(fēng)。他們,已在此等候多時。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終于見著一車隊遠(yuǎn)遠(yuǎn)行來。
待到車隊靠近,魏樊風(fēng)往前行禮:“臣拜見太子、寧王。”
許司晗并未言語,駕馬的景楊好笑看著魏樊風(fēng)。便是他在得知李喚答應(yīng)太子殿下可歸還扶桉等三城給東虞后立刻給樓楚傳信,讓樓楚先于太子一步在三城內(nèi)安置下自己的人。
這筆賬,須得和他魏樊風(fēng)好好清算一番。
果不其然,許司晗一直未言語,魏樊風(fēng)便一直那么跪著。
“魏尚書快起來吧,別跪著了。本王餓得很,可否快些進(jìn)城啊。”
許戈卻突然從后頭一輛馬車?yán)锍鰜恚嫜驹谲嚢迳希悍L(fēng)喊道,毫無一位王爺該有的作風(fēng),惹來城門口扶桉百姓的偷笑。
這位望花公子,還真是名不虛傳吶。
景楊不禁皺眉,寧王為何還要給自己帶上草包的帽子,他明明可以……
“既然寧王都這么說了,那便快些進(jìn)城吧。”許司晗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
魏樊風(fēng)起身喚人,引著車隊進(jìn)入城內(nèi)去。
許戈坐回車內(nèi)去,和史姒眼神相撞上。她知曉他那番做法之意圖,他也知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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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桉知州府。
聽聞東虞太子和寧王到來,府外早就站滿了人。無論是扶桉城剛剛走馬上任的東虞大小官員還是原來在這兒的大梁商賈,皆來此恭候。而對面的街道上,扶桉百姓也是“翹首以盼”。
若非他們的太子殿下,扶桉難以回歸故國,不少人幾日前聽聞消息互相告知的時候便已聲淚俱下。
當(dāng)然,除此之外,他們皆還有一個好奇之處。太子和寧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不知到底像不像……
“拜見太子殿下、寧王。”
“拜見太子殿下、寧王。”
“……”
此起彼伏的聲音過后,為首的馬車?yán)锵聛硪蝗恕V旒t色圓領(lǐng)袍,白玉腰帶,墨發(fā)盤起,青玉容顏,氣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