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導航的路線找過去,看到王玉清坐在單元樓的臺階往前,神情慵懶,杵著下巴發呆。
她穿一身醬紅色衣服,斜挎一款白色包包,在路邊的燈光下顯得嬌小可人,更像是一個正在為作業發愁的學生。
單元樓外人來人往,有人走路蹭上了她的衣服,也不避讓,連撣一撣衣服的氣力都沒有。
王默看她一眼,對身邊的李蘇心笑了笑,這才跺跺腳把她從神游九天中拽回來。
“王壯實,你找了一下午,就找了這個小區?”
王默扶著李蘇心邊走邊看,環顧一圈嗞嗞搖頭:“這是回遷社區吧?環境可真差!”
王玉清正斜著腦袋、杵著下巴發呆。見了王默,下意識蹦了起來,喜上眉梢。
但很快她的激昂就消冷了,癟了癟嘴,坐回去暗自嘀咕:“臭不臉的!人家在這里等了個吧小時,連個問候都沒有、上來就埋怨工作效率。”
還是李蘇心溫柔體貼,向王玉清笑了笑道:“辛苦你了呀玉清妹妹。”
王玉清慵懶的伸展臂膀,雙手掐著蠻腰晃兩圈,打了個哈氣。
“辛苦倒是不至于,就是太難了!!又要便宜又要實惠,工作指標太過苛刻,以至于問了好幾家中介所,白眼沒少挨、笑臉沒少賠,到頭來卻不討好。——沒人領情!”
“我去!王壯實你說話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嗎?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又得罪你了。”
王默說著轉向身邊的李蘇心,攤了攤手:“我剛才怎么說的來著?她身上的閃光點可不僅僅只是喜歡出門不帶腦子。這不,我又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把人給得罪了。”
李蘇心掩唇偷笑,這一笑,拐杖沒扶穩,踉蹌一步差點摔倒。
待王默手忙腳亂的將她扶穩,她才揪在王默身邊幫腔道:“玉清妹妹,你也不要怪王默了!他其實很疼你的呢,這幾天總在我面前說起你。別看他嘴上刻薄,其實心理很惦念你……”
“呵!他疼我?”王玉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但笑著笑著,她又忽然發現哪里不對,眉關緊了緊,打量著跟前的李蘇心問:“你們這幾天都在一起?”
問著,王玉清又饒有關切的問:“蘇心姐,你這腳……”
“哦,爬山的時候摔的。”李蘇心解釋,說完看一眼身邊的王默,兩個人都沒有什么需要補充的。至于為什么這幾天他們都在一起,也一時找不到解釋辦法,就當做默認吧。
“我們還要等誰嗎?等房東?”李蘇心緊著問。天色已經很晚了,小區門口的路燈下蜉蝣縈繞,甲殼蟲和飛蛾撞來撞去,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有一只野貓在垃圾桶邊覓食,對行人很敏感,有人路過時他就會半蹲下去,警惕地芥蒂。
王玉清看一眼手機,微一點頭:“嗯,她就快來了。”
房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穿著打扮都很前衛,和他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女子扭著水蛇腰走近,目光高傲地掃過他們,揚了揚手機問:“你們是聯系我租房子的人嗎?”
“是的是的,我聯系的你。”王玉清迎上去晃了晃手機屏,接然又問:“姐姐,你怎么才來呀?都等你好半天了。”
女子輕藐地打量她一眼,沒有給自己做任何辯解,擠過去晃了晃指間鑰匙,:“快點哈,我晚上還有個飯局要趕呢。”
三人相視一眼,緊步跟上。
房子在三樓,平時上下也無須搭乘電梯。但李蘇心腳上有傷,對現在的她而言,樓梯道就是崴嵬大山、高不可攀。
電梯很慢,可能跟入住率有關系,顯得分外繁忙。
樓道的基礎設施也很落后,墻體沒有瓷磚,本該花白的墻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