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盤算能賺多少銀兩,今日進賬能有不少,以至于他眼睛都笑開了花,暗暗自夸自己有眼光請了這位說書先生來。
白鹿城的人都知道,天武樓的老板是個貪錢的財迷,見著銀子就開心,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便是白鹿城的右相,掌著白鹿城的情報組織暗流。
“拿我的故事賺了不少啊,至少要分些給我吧。” 有一道戲謔聲音響起,聽著是個年輕的男子的聲音。
天武樓的二樓是禁地,閑人勿進那種,往日就只有王昭漠一人,其他人喝酒吃飯都是在一樓,就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上去也是需要得了門路。登樓花費就需要千金,即使少有能登樓的人物也都知道王昭漠身份,無不是戰戰栗栗,就算有些骨氣的也最多不卑不亢,像今天這樣敢對他語氣揶揄的,天下沒有幾人。
這人會如此大膽敢調侃右相王昭漠,只是因為他是商澤憶,是白鹿城新的城主。
王昭漠本來手里正把玩著一個青銅罐子,罐子里裝的滿滿都是金幣,中間留了一點縫隙,搖晃起來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滿當的響聲,這響聲被王昭君漠稱為錢的聲音。錢的聲音他正聽地開心,一見到商澤憶就趕忙將青銅的罐子蓋緊,簡直怕他搶奪一般地飛也似地藏回了袖子中。
這袖子里能裝不少東西,除了滿是金幣的罐子外,還有一把神出鬼沒的袖里刀。右相王昭漠的袖子刀傳自前代右相錢泉耀,當年錢泉耀是天下第七的高手,到王昭漠時也沒辱沒,算是青出于藍。雖然出了天下十名開外,但也有道藏境界,比起當年的錢泉耀還是要高上一分。
之所以王昭漠強于當年的錢泉耀卻無法入天下前十,是因為自商澤憶碎裂源頭之后,千年里始終盤踞在源頭中的能量散于四國一城之內,無數人受了這份好處,變相催生無數俊杰,不然以王昭漠如今道藏中境的實力,若按破碎源頭之前的排名,至少也該是第七六才對。
當今天下武道,煉神之下皆不算一流,入了流之后有煉神,歸虛,道藏,通明四重境界,一重比一重難,但入之則猶如脫胎換骨。天下俊杰無數,能入煉神已是極少,更別說歸虛道藏。而至高的通明境界更是不比登天容易,從古開始每代就只有一人,歷代皆是白鹿城的城主,故而白鹿城總是能以一城之勢震懾四國,僅僅是有最強一人而已。
古往今來如此,這兩代卻有些不同。前一代有天子驕子商韜吸盡天下幻術師氣運晉入通明,勝了那時也是通明境界的白鹿城主白云山,后有白海愁十三歲入通明獨立高峰,齊國圣司李照清絕陣入通明,胡八刀提刀散盡氣血入通明,商澤憶獲白鹿城主心火入通明,這些能入通明的高手在源頭那一役的幾乎都已作古,唯一還留下的就只有商澤憶而已。
他雖還活著,情況卻沒那么好。
“你這樣的情況還有心思向我討錢,該想著怎么穩固住你江河日下的境界才是,按現在的情況再過些時日,估計你連煉神的境界都要沒了。”王昭漠冷冰冰說著話,他嘴上不是特別客氣,實際上卻是發自內心的在關心商澤憶。
這中間有一層淵源,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王昭漠欠商澤憶一個人情,商澤憶雖然不在意,但對王昭漠而言卻是必須要用一生來報的。
商澤憶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己情況,當初源頭一役他自毀根基,身、心、魂都受到了損傷,猶如裝滿水的木桶破了幾個洞,漏水是自然的事情。
他亦有想過修補幾個漏洞,將木桶修修好,這樣即使無法恢復到滿水的狀態,也是半路止損留住點水,總比任他泄漏將水漏漏光好。但想的是容易,做起來就沒那么簡單了。
他神心魂都要修補,身還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心與魂卻是難辦,兩者都是難以觸及的存在,就算天下能人異士無數,從古到今看一遍,都未找出能修復這兩者的人。
這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