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瑞安便到了甌吳。
與馬夜雪一行分開之后,商澤憶兩人走得極快,只一天就到了甌吳,以他們的速度,正常明天就能到金樓。
“自從源頭一役結束,我還沒去看過老(這詞為嘛違禁)胡,這次金樓的事情完,我跟你去趟巫山,到他們兩墳前敬杯酒。”一路走來無事兩人便不自覺就聊起天來,對于多年未見的兩人,自然而然就聊到了胡八刀身上。
胡八刀對于商澤憶亦師亦友,對于藥王江則是半個親人,三人曾一起走過江湖,也干過許多大事,雖過去數年,到現在卻仍歷歷在目。
談起胡八刀藥王江就想起了藥紫蘇,兩人生未同床,死后幸能同穴,既然如此,可自己的姐姐與姐夫事實已經死了,藥王江有些難受,捏了捏發酸的鼻子說“姐姐與姐夫不喜歡被人打攪,我將他們的墓安在了巫山之巔,沿路有毒物守著,你現在的境界獨自上不去,等事情完了我帶你去。”
商澤憶點頭,無意間按到了藥王江的傷心處,他有些愧疚,趕忙岔開話題“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來商國的?這趟行程隱秘,除了王昭漠我可誰都沒告訴。”
藥王江的軟弱只是一時所感,現在他是藥王,再不是幾年前那個動不動就抹眼淚的孩子,只眨下眼他就收起了軟弱,對商澤憶說“你們白鹿城有暗流,商國亦有自己羅網,你一進商國就已經被羅網給盯上了,也幸好暗流在巫山的烏鴉及時通知我,我才能第一時間趕到。”
原來是羅網,商澤憶恍然大悟。
對自家的這個情報組織商澤憶一直不太了解,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羅網在前宰相許明章的手中,旁人插不了手,只知道神秘無比,掌著四方情報,卻不曾想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跟到他的行蹤。
如他所知不差的話,在許明章死后,羅網是在他的兒子,也就是商國現宰相許清印手里。
“這么說,是許清印要殺我咯?是要報當年被我打斷一條腿的仇?但這小子不該啊,我與當今商帝的關系他是知道的,他心思深沉,斷不會為了一條腿招惹我皇兄,而且就算他想做這樣的事,手上也沒有這么多高手。煉神與歸虛的高手在我們眼里雖然算不得什么,但對于許清印可不是那么容易籠絡的,像日前那樣不要錢地一籮筐地拿出來,他辦不到。”商澤憶以為許清印想報當年斷腿之仇,想想又覺得不對,順道提出自己的疑惑。
對于是否許清印要殺他,他保持懷疑。一是動機,二是實力,許跛子兩者都不占,只是個羅網在手說明不了什么。許明章與老商帝新死白鹿城,許清印剛接手羅網沒多久,實力還未收攏,在羅網根基未穩,中間被什么人給滲透了亦是難免,這件事上許跛子或許是做了別人的替罪羔羊也說不準。
藥王江對中間內情本了解得不是特別多,藥王府雖是江湖四府之一,但擅長的卻是用藥救人與用毒殺人,情報方面四府相同,比起暗流羅網這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要不是有右相王昭漠親自派人過來指點,他也不會知道得這么多,理解得可能還沒商澤憶深。
“這些不是許清印的人,是血騎。”藥王江沒有吊人胃口的壞習慣,直接將王昭漠派人傳來的信息盡數告訴商澤憶。
血騎是前任商帝親管的精銳的兵種,曾以三萬追殺十萬東籬大軍,以絕對實力震懾四國,其中高手眾多又對前任商帝忠心耿耿,對于殺了前任商帝的商澤憶,確實是有動機也有實力來刺殺,只不過…
“血騎雖然有這動機有這實力,但在源頭一役中血騎應該已經死絕了,就算有留下些余孽,也成不了氣候,更不可能有能力滲透到羅網之內。畢竟許跛子雖然斷了一條腿卻不是吃素的,就幾個漏網之魚的血騎,在他看來也就比狗好上一些,還沒實力在他的一畝三分地搞手段。”對血騎與許清印商澤憶都極為了解,故而當場又有其它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