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都沒有他就越過了兩人的距離,手已經(jīng)能夠觸碰到商澤憶臉面。
他的手白皙細膩,如同羊脂玉石,若放在品書論道的詩畫會,這應(yīng)該是只執(zhí)筆點墨,潑墨丹青的手。他要撫上了心上人的臉,定是如沐春風,讓人舒悅。只是現(xiàn)在不是詩畫,他的手上亦沒有筆,取而代之的是不起眼的黑色匕首,藏著不能看見的刺骨寒光。
他手中春風不再,沒有撫上人的臉,而是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向了商澤憶的胸口。
一把匕首自然不能要了商澤憶的性命,但匕首上有著不起眼的綠色,顯然是喂了毒,明知藥王江在此還敢用毒,說明他們對自己的毒有著無比信心,即使不是見血封喉,也必是無藥可治。
商澤憶一時分心,反應(yīng)不及,回神過來時匕首已經(jīng)到了眼前。刀在鞘中,要拔定是太遲,倉促之下他只得臨時變招,兩指并舉擋于身前,望以靈犀指法擋招。
兩指在前,匕首去勢不減,雖是臨時變招,卻也起了效果,商澤憶幾乎是拼上了全部的力量,才正好擋住匕首,僅僅穿破了衣裳而已,沒有刺破皮膚穿入身體。
方才完全是商澤憶下意識行為,是無數(shù)次生死邊緣鍛煉出來的本能。塵埃落定,匕首已被他夾在手中紋絲不動,他看了眼刺客,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熟面孔,正是當日在金樓交界勸他回頭的那名白衣人。
如果記得沒錯,此人應(yīng)當是歸虛中境的高手,與商澤憶此時境界相仿。
不用說他也是敵人,面對敵人商澤憶從不會心軟,抬手就是一掌拍向白衣人天靈。
白衣人似乎早就猜到會有此番情況,他并未驚慌,反而歉意地說了句“四皇子,對不住了,但您必須死。”
此言出口,商澤憶頓時心察不妙,他本以為白衣人會躲開這一掌,那他也能借機掌握主動權(quán),哪白衣人身形不動,只露出一口白牙,猛然從被商澤憶夾住的匕首中又抽出了一把綠得發(fā)青的匕首。
刀中刀,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從拔出匕首到再次刺來,這過程快若閃電,商澤憶一掌已出,要再變招已經(jīng)來不及了,索性了不管,便是以攻對攻,以殺破殺,與白衣人玩上一場勇者的游戲。
兩人都是不計生死,都是奪命之招,速度也幾乎各自不差,兩人都知道,最終的結(jié)果大概是同歸于盡。
白衣人身為二代血騎,早已將性命交給了商國,只要能達任務(wù),死亦毫無畏懼,同歸于盡對于他不算是壞事。但商澤憶不一樣,他肩負白鹿城安危,又從來在乎自己的性命,本是不該做出如此魯莽的舉動。
雖然是形式所逼,但他還是做了。
白衣人心中有一絲疑惑,這不像是商澤憶的性格,但他來不及細想,匕首已經(jīng)刺入了商澤憶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