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睿明白常斯的擔憂,他放下茶杯安撫道“無須擔心,朕自有算計。”
身為摯友,常斯對商澤睿心中的算計一清二楚,只是他覺得風險太大,故而一直不同意而已。所以即使商澤睿以帝王之身親自解釋,他還是不客氣地教訓“你之算計我清楚,無非是將計就計,將商澤憶與白鹿城完全逼到商國的陣營。但澤睿你想過沒有,這種算計本身就是雙刃劍,中間風險太大,以商澤憶的性子能否成功不說,即使成功,為齊國養出一個通明境的高手,才真正是得不償失。”
當著宮中太監的面常斯劈頭蓋臉毫不客氣,但即使被常斯這么不給面子地教訓,商澤睿仍沒有生氣,他平心靜心道“朕知曉,不過天下之爭本就是各憑手段,機會與風險并存,林子期已經劃了下道,朕若是不接倒是讓他小覷了。”
“況且,誰說通明境的高手只有齊國有,朕難道就沒了?”
商澤睿自信滿滿,常斯卻沒這么樂觀,他遲疑道“你是在說商澤憶?”
觀整個商國,有可能入通明的只有商澤憶與藥王江,偏偏這兩個都是不受管教的主,而且若商澤睿抱有信心的是商澤憶的話,常斯對此持有懷疑態度。
商澤憶曾入通明境不假,但源頭一役后他境界大跌,破了圓滿狀態,若是想再回通明境幾乎再無可能。
就算是他身心魂都修復完初,最多也僅僅只能到道藏巔峰,通明境的話沒有大機緣這一輩子注定無法再觸及。
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能頂著洶涌的水流前進已是不易,被沖刷下去了要是還想撥亂反正,此間難度,無異于癡心妄想。
常斯不看好商澤憶,商澤睿也并未正面解答常斯的懷疑,他起身看向宮內,眼神帶著意味深遠“等著吧,朕的這個皇弟,終究會驚艷了天下,從小到大朕始終對他充滿信心,并以是他皇兄為榮。”
商澤睿很少會這樣對人有信心,常斯心有所感,聯系商澤憶入金樓的種種,為何商澤睿一定要他在金樓留足一年,又為何商澤晉會追著他窮追猛打,常斯忽然恍然大悟。
“你在養……”
常斯還沒說完,商澤睿就抬手打斷了他。
“明白就行了,接下來的事,一起看著吧。這天下,是天下的,但總歸是我們兄弟的。”
常斯點頭,然后君臣摯友兩人并肩共同望著皇城之外。
那是商澤憶府邸的方向。
常斯心中感嘆,想不到兜兜轉轉還是與九年前一般,天下歸屬仍是系在這位醉心江湖的四皇子身上。
而這位被商澤睿與常斯寄以厚望的四皇子呢,此時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還沒醒來。倒不是商澤憶貪睡,而是昨夜研究長眠古燈熬得太晚,精神還沒恢復,以致于他到現在還昏昏沉沉。
藥王江已經醒來,正在院子里用溫毛巾擦臉,他每日作息相仿,早睡早起,規律地恐怖。
待到藥王江吃過早飯,商澤憶這才醒來,他蓬頭垢面地坐在餐桌前,隨手抓了個包子塞嘴里,邊吃邊問道“老姜塊,我記得你們藥王府有修補心晶之法,你可曾有學過?”
藥王江正坐著消食,經商澤憶這樣一問,他立刻知道商澤憶想要干什么,他想了下回答道“確實有這樣的醫術,不過需要些雪山之上冰絲配合才行,我手頭上暫時沒有。”
商澤憶境界江河日下,若要慢慢恢復境界,心身魂都需完整,那日灰市之后最困難的養魂之法商澤憶已經找到,身在大戰后早已恢復,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心晶而已了。
他很早知道藥王江能治心晶,所以從未對治心之法有所在意,卻沒想到還要冰絲,這可有些將他難住了。
冰絲乃是冰蠶吐的絲。
冰蠶長于雪山之上,飲冰吃雪,天性寒冷無比,所吐之絲柔韌無比,遇熱則化,能隨肌肉骨骼共同生長,是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