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樓最南,是一片人跡稀少的清凈地,也是金樓最為隱謐的錦池道,相比與臨金道熙熙攘攘的場面,這里顯得冷清。能選址在這無不是有些品味的人,有錢又有情的人本就不多,故而眼觀之下只為為數不多的幾十家豪門大宅。
這些大宅都是金樓的書香世家居所,因為貪得城南清凈,都是不約地將住所定在了這,以至城南雖偏僻而冷清,卻是寸土寸金貴得嚇人。
豪門大院總有許多故事,多女爭寵、兄弟勾心、恩怨情仇什么的,說起來也有滿滿一籮筐。不過今天商澤憶來到這里,目標卻不在這些高門大宅之中,而是在城南最角落的一座清凈小院之內。
前日在李家商澤憶本欲趕盡殺絕,確是商澤晉從中出現,與林子萱立了個約。
以商場定李家生意。
這幾個月來李家有一門茶飲生意正與馬家有所競爭,商澤晉便以此為賭,李家贏了便能安然離開商國,但若李家輸了,李正男的親族仍是可以離開,李家的財富與架子都必須完完整整地送給商澤憶。
從始至終,商澤晉想要的就只是一個完整的李家。
林子萱清楚,但仍舊無可奈何,她知道自己若不答應,李家面對的將是滅族之災。前代商帝的四個兒子都不能小覷,即使是最文雅儒意的商澤晉,文人的外表下都藏了一顆瘋狂的心,從來不忌于玉石俱焚。
她需護著李家就必然投鼠忌器,這使得商澤晉能以此逼她就范。
這場賭約,不試李家只有死路一條,嘗試一下或許李家還能有一點生路,兩相權衡之下,林子萱最終答應了商澤憶的賭約。
這之后商澤晉就將事情完全丟給了商澤憶,半點都沒過問,完全不怕他撂擔子不干。
在這件事上商澤憶還是被商澤晉吃得死死,因為賭約定的李家會留給他,李家的財富與根基讓他有些心動,不過他雖有心,奈何對商道并不精通,沒把我贏得商戰,故而今天才會來到錦池道的清凈小院。
院中有商澤憶一名老友,亦是他認定能相助贏得賭約之人。
這是一間普通人家的小院,青瓦矮墻,還可依稀看到院內幾朵想要出墻的小花,與尋常百姓家院比卻再平常無過。
院是單色青磚砌成,單調而樸舊,與包圍著錦池道的富貴氣有些格格不入。院子的大門也是青色的木材,是因為刷了一層漆,倒顯得精神許多,同時讓小院在富貴氣中有了些許出塵的味。
大門兩邊刻了一副奇怪的對聯,左邊是“看看看看看看透”,而右邊則是“做做做做做做清”,加上頂上“拒絕扯淡”的橫批,顯出這院子主人的一絲俏皮。
院子大門虛掩著,商澤憶透過門縫能看到一對男女正在交談著。
都是二十來歲的摸樣,少年郎眉色清淡,雖談得眉飛色舞,一對眼睛卻透著股慵懶的氣,有著些許俊俏樣,像是個飽受書香又愛偷懶的少年。
少年一手捧著一杯清茶,一手隨話展著各種手勢,正開心地與少女說著什么。熱氣自茶杯中升起,經風一吹就迷上了小姑娘的眼睛,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水汽驅散,桃花一樣的臉一直笑著,注視著對面高談闊論的少年。
“這百果珍的東家卻是個標準蠢人,得了這么大的好處,還是讓他弟弟攆得體無完膚,處處都落在下風。”少年面上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似乎這百果珍的東家讓他不甚滿意摸樣。
少女抿著嘴,一對大眼睛盡透著笑意“哥哥,你這性子倒是跟爹爹越來越像了,見不得別人失了先機。不過肖佳愚昧了,趕不上哥哥與父親聰明,看不出百果珍有甚優勢。”
“我比不了咱便宜老爹,要他看到這百果珍東家的作為,估計會從棺材里蹦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蠢貨。”
原來這少年名為蘇景洛,少女喚作舒肖佳,都是這院子主人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