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憶端起茶碗輕輕吹著,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對待馬公舒這樣的生意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商澤憶有他的手段,反正不會像對待馬也雪這樣溫和。
當日李家之中老吳也在場,商澤憶知道李家是齊國的探字這件事瞞不住馬公舒,但這件事關系重大不能現于人世,他不希望馬家借這件事去打擊李家,所以也借機敲打敲打馬公舒,順道給他個下馬威。
生意場上誰先占據高位,誰就擁有主動權,這點基本談判的技巧與蘇景洛相識這么多年,商澤憶自然懂得。
果然馬公舒一聽李家立刻就直起了腰板,趕忙道“知道的。馬家與李家不同,祖上根基都在商國,絕不會做對商國不利的事。”
“李家發生什么事,馬家都不知道。”
果然是生意場上的人精,看似低身,實際還是在找反客為主的機會,不說輕易就該馬家給摘了出去,順道還想通過商澤回憶向上面表忠心。
要不是商澤憶身份特殊,兼具皇子之身與白鹿城主之位,能全然不顧規則,換其他人如商澤晉確實還壓不住馬公舒這樣的老狐貍。
忠不忠心商澤憶并不知曉,但馬家什么都不知情商澤憶是不信的。
方才來的路上蘇景洛有跟他聊了些事,馬家手下的印刷坊子這幾日燈火通天,閉了門在加緊印些東西,至于是什么東西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要是商澤憶今天不來,相信過幾天印著李家是齊國的探子的單子就要整個商國的大街小巷都是了。
看破商澤憶并不準備點破,既然點了一下馬公舒就已經領會了,商澤憶就不再深入計較。
一事了,另外一件重要事,他直接說出“百果珍我有用。我知道是你馬家的東西,今日上門向你借用些時日,過些時候還你。”
找人借東西,也就商澤憶能說得如此強勢,至于原因,仍是他算清楚了利益。
馬家家大業大,百果珍對于他們是九牛一毛,借一下能與商澤憶搭上關系是一本萬利的事情,不說商澤憶在商國的身份,就是他作為白鹿城主,亦是馬家行商走四方的最大助力。
這本不是難事,原以為馬公舒會爽快答應,哪知道他卻有些為難地撓撓頭道“這個有些難處。”
“怎么,馬當家的舍不得百果珍,還是怕我將百果珍吞了?”商澤憶放下茶杯,有些面色不善地疑惑問道。
看商澤憶臉色有變,馬公舒以為將欲動怒,趕忙解釋道“不不不,以四皇子救了小女的恩情,別說借百果珍,就是將百果珍送給您老朽也心甘情愿。
“但百果珍不比我馬家其他產業,這中間有些難處。”
“有何難處?”商澤憶打破砂鍋問到底。
馬公舒嘆了一口氣,道“今日正好趕巧,四皇子請隨老朽見個人便知曉了。”
說完幾人輾轉,從議客廳到了一處安靜院子,院子里有一個人,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嘴角長著兩撇小胡子,身穿上乘的綢緞長衫,看著就是個富貴人的。
只是他的眼睛卻是帶著血絲,似乎被什么事情所焦慮著,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一樣。
“李東淼!”蘇景洛認出了他,正是百果珍的東家李東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