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憶推開了席位,大大咧咧地來到宴會中央,他吊兒郎當地立著,沒有朝商帝行禮,而是向李空寒勾了勾手。
此舉蔑視之意極重,在這樣的場合并不合適,但商澤憶哪管這些,他被商澤晉訓斥了一頓,原本心情就不好,再加上聯姻啊,百果珍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整個人幾乎都要噴火了,遇到李空寒自己撞到槍口上,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齊國的那邊使臣都皺起了眉頭,早就聽聞商國的四皇子放蕩不羈,生得毫無禮節,今日一見,確實聞名不如見面。
如此粗鄙之人,自國五公主天仙一般的人兒,要嫁與他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而商國這邊的眾臣都是面無表情,他們雖然厭惡商澤憶,但此時他所代表的卻是商國,要說盡情奚落于他也不合適,但要因此為他助威更是辦不到。
“怎么娘們似的,打一架還磨蹭個半天。”不管兩邊臣子如何看他,商澤憶始終我行我素,李空寒起身慢了一些,他說話就不客氣起來,一個勁的冷嘲熱諷。
李空寒臉色并不算太好,一是商澤憶說的話太難聽,讓他覺得丟了面子,第二則是商澤憶答應地如此爽快,使他以為其中是否有詐。
他的目的是羞辱一番商澤憶,但要是因此陰溝里翻了船,那便是得不償失。
李空寒自從被商澤憶擊敗過一次后就變得逐漸多疑起來,這其實是對自己的不自信,他從來不相信自己能堂堂正正勝過商澤憶,所以一旦商澤憶擺出毫無所謂的姿態,潛意識中他就認定自己會敗。
到現在李空寒其實已經有些后悔自己貿然邀戰商澤憶了。
不過此事已經無法逆轉,他現在騎虎難下,除非他能不要臉,連打都沒打過就在兩國眾臣面前主動認輸。
可李空寒是要臉的人,所以明知可能有問題,他還是掩耳盜鈴式地自我安慰,硬著臉皮上了場。
“李小子,吃我一拳。”
李空寒才剛上場,商澤憶就突然出拳朝他面門而去,不說朝堂禮儀,就是江湖規矩也不講。
李空寒與商澤憶有打過,對他也算有些了解,自上場他就做好防備,拳頭剛到一刻他便往后退開幾步,正好躲過了商澤憶的拳頭,又只手拔劍,借著拔劍之勢,順勢砍向商澤憶砸來的拳頭。
本來圣駕之前不得配劍,只是李空寒是葬劍府圣子,得商帝準肯才給他破了先例。
這一劍帶著寒風,顯然凌厲,劍上亦有能量,是專門破高手的護身能量。商澤憶對這一劍倒不在意,他面上不屑一顧,變拳為掌,雙手連拍,都拍在了劍上,斷了劍勢的同時,手上又作攬劍式,畫了一個圓,將李空寒這一劍剛勁全部化掉。
“李小子,還是跟跟九年前一樣不行啊。”商澤憶斷了李空寒的劍勢后沒有馬上回擊,而是退了一步故意挑釁,用話語激怒李空寒。
商澤憶一直在挑釁,用話語與動作激怒李空寒。
林子萱在一旁看著,李空寒為人陰冷,對人絕不外露情緒,就不知道為何,一旦見了商澤憶李空寒就像失了理智,就極易暴躁,加上被商澤憶一激,他心境越來越狂暴,出劍之招也越來越狠毒。
李空寒劍上凌厲,頻頻撕破空間發出陣陣鳴叫。
商澤憶在節節敗退,但林子萱卻心中搖頭,認定李空寒敗局已定。
果然李空寒仍是器格有限!即使已經過了這么多年,還是無法勘破敗在商澤憶手下這個心節。
他雖對劍有天賦,但器格始終是弱點,也正是如此他無法突破心境大關,以至于始終停留在歸虛。
其實以他的天賦,繼承了圣司的羅天劍陣,本有希望與當世的那批頂尖天才爭斗天下第一的位置的。
只可惜了,終究器格有限。
林子萱旁觀者清,比李空寒清楚商澤憶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