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明天還繼續(xù)有大戰(zhàn),商澤憶讓蘇景洛趕緊去養(yǎng)精蓄銳,而他自己則到了金樓城門之上,獨坐一夜。
斗轉(zhuǎn)星移,在天剛剛擦亮的時候,他看著萬里江山最遠(yuǎn),那是海的與天相接的地方,有一輪紅色的太陽正在升起。
四周是淺淺的云,被太陽所染,變成紅色,像路邊的花,像姑娘的胭脂,也像噴涌的鮮血。
殘陽如血,晨日也是。
天下那些偏要拿天下下棋的大人物眼中紅絲更是。
“開城門!”守正的聲音傳開,金樓城門緩緩大開。
萬商之城開始蘇醒。
比對不斷涌入的人群,一道逆著人流,緩慢而堅定離城的身影異常顯眼,不僅是商澤憶,連守城的士兵都多看了他一眼。
在商澤憶與守城士兵注視中,一名身披華服,滿身貴氣瀟灑的青年人在血色日出中出了金樓的城門。
他向東走,那里有東籬皇城東都,亦有他有必須要查清的事情。
他是衣輕裘,曾經(jīng)衣家的公子,白鹿城的左相,現(xiàn)在僅僅是楊落羽此生唯一伴侶。
“千萬歸來。”商澤憶輕聲道,遠(yuǎn)遠(yuǎn)告別。
衣輕裘似乎是聽到他的聲音,單手舉頭頂大幅度搖著,慢慢消失在地的盡頭。
目送完衣輕裘,商澤憶下了城門回去府邸。
一路來他始終有聽到路人在討論瓜果糧油今日又便宜了許多,他知道蘇景洛與李家之間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在今日已經(jīng)開始,白熱化了。
雙方都?xì)⒓t了眼,一定要一方倒下才能結(jié)束。
他不知道李家這三兄弟會發(fā)揮出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但商澤憶相信蘇景洛,他既然如此自信,必然有他自信的底氣。
不再聽街邊的這些家常,商澤憶回了府邸。
府邸內(nèi)還有一群祖宗還要照顧,特別是楊落羽,衣輕裘獨自去了東籬,他還沒想好怎么安撫楊落羽。
雖然衣輕裘說騙她衣輕裘是去白鹿城了就好,但哪有那么好解決,要騙一下就行的,衣輕裘也不會不告而別,把爛攤子留給自己解決。
他有些懷疑,就算他告訴楊落羽衣輕裘去了白鹿城有事,以他們兩往日里夫唱婦隨的樣子,楊落羽會不會也追過去一起。
心有憂慮,反正他一路回府的心情不比上墳?zāi)芎枚嗌佟?
回了府,索性今天幾個祖宗都沒有再出去惹事,只有藥王江在門口等著他,面色頗為不善,似乎商澤憶有事惹到他了。
“老姜塊,怎么了?”商澤憶把昨天出門前的事想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惹到他,于是不解問道。。
藥王江在他心中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從來沒有給過他臉色,今天生氣的樣子百年難得一遇,讓商澤憶更好奇自己是怎么了。
藥王江擺著一張臭臉,不答反問道“一夜沒回,你是干什么去了?不知道商澤晉一直在找機會要你性命嗎?一個人在外面一夜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原來是關(guān)心自己啊,商澤憶放松下來,又欣慰地摸摸藥王江腦袋道“我沒事,境界不是恢復(fù)一些了嘛,你不用擔(dān)心。”
藥王江將他手拍開,追究底細(xì)道“你現(xiàn)在什么境界不知道嗎,以為歸虛巔峰就無敵了嗎?還敢一個人在金樓亂跑,萬一昨天商澤晉襲擊你怎么辦?你手握血騎,你就敢肯定他手中沒有道藏境的高手?”
一連三問,聽得商澤憶頭都大了。
“是是是。”藥王江平時不愛說話,但真要啰嗦起來不比老媽子差,商澤憶趕緊打斷他道“我去了城南小院,又去城墻上吹了一夜的風(fēng),沒有遇見商澤晉的人,你放心。”
“對了,楊落羽怎么樣了?”商澤憶怕藥王江繼續(xù)啰嗦,趕緊換了個話題將他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這招有效,身為一個藥師治病救人是本能使命,藥王江果然就